我叹口气:“你二人可传闻过三十年前的汝阴之战?”
马韬走了以后,再无旁事打搅。
“自是因为荀氏不臣,邪不压正。”我答道。
这不是第一次,自从河西返来以后,公子对很多东西都不似畴前般讲究。
我说:“因为本地人从不来捕鱼吃。”
想着这些,表情不由飘飘然,精力愉悦。
青玄吃一惊,盯着我:“那……”
我昂首,只见他看着我。
“不过问问。”我忙道。这时,我想起一事,岔开话,“公子此番出来,可奉告了长公主和主公?”
我猎奇地问他:“公子畴前不是说,居不成无香,沐不成无兰么?”
“嗯?”公子转头,看了看我,神采安静,“你甚牵挂他?”
我忍不住道:“公子不去骑马么?”
他一脸无谓:“来路上驰骋过了,青云骢这些日子甚是劳累,让它歇歇也好。”
公子朝远处望了望,半晌,道:“这有何难,那路边上的,但是个茶棚?”
青玄踌躇了一下,点点头。
公子不觉得然:“我又未曾吃过,你安知我会嫌弃?”
“这些故事也是你祖父的那些书里说的?”他问。
公子却无所谓,说戋戋里衣,穿在底下也无人晓得,没有兰汤净水也无妨。
我:“……”
客舍中的人遵循我的叮咛, 取了清醋来。
“他说久仰你祖父之名,让我也替他祭拜你祖父。”
这些日子我安闲惯了,已经忘了要做这事。
青玄神采煞白。
许是白日里太劳累,我一边给公子揉着肩,一边连打了几个哈欠。
“霓生。”合法我走神,公子开口道,“你为何不想见那云氏?”
我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模样,心中暗笑,只觉越看越扎眼。半晌,我将醋水换成净水,给他再洗了洗手,道:“公子闻闻看,那腥味还在么?”
“入朝?”公子道,“我在白马寺那几日,朝中倒是又来了人,不过是想召我去做个著作郎。”
青玄的确不会拾掇,给公子的筹办的日用之物缺少得短长。我为公子找换洗的里衣,发明高低衫不是一套;想给公子筹办兰汤,发明香料已经用完了。
公子将手指抬起,嗅了嗅,眉间倏而展开。
不过公子骨子里还是个风雅的脾气中人,就算是仓促出门,也不会忘了带上茵席茶炊之物。路上,常常遇见风景美好之处,他便停下来小憩一番。
他雅会去多了,甚么事也能扯些事理出来,我不置可否。不过看他这般悠哉的模样,我更加肯定,他是因为雒阳太无聊才跑出来的。
“恰是。”我说。
“哦?”公子目光玩味,“你现在倒是无所谓,我先前说替你赎,你怎不肯?”
我说:“淮阴侯亦应许么?”
我循着望去,只见不远处呈现了一片茫茫水景,在万里碧空之下,甚为都雅。
“那是畴前。”公子倚在凭几上,不觉得然地翻着书,“不免碰到讲究不得的时候,这般苛求做甚。”
“也未见发热。”公子迷惑地看着我,道,“你去河西时,经常每日驰驱也不见疲色,本日怎这般不耐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