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这是天然。公主婚事乃有司主持,妾不过先与公主提起,若府上无贰言,妾便可召宗伯及太常相商,以胜利德。”
从他开口的时候,我就预感沈延是唯恐他的宝贝儿子再有闪失,便又来打我的主张。
不知为何,我发明公子看我的目光有些许不定,仿佛不太欢畅。
“想说便说了。”公子道,“你去了淮阴侯府中,淮阴侯必也想找你求卦,岂不费事。”
二人走到了亭中,长公主扶她坐下,持续道:“不过妾克日却想到一人,她正值议婚之龄,不管出身还是年纪,亦与子启相善。”
“如皇后所言,可与元初相配之人,非南阳公主莫属。”她缓缓道,“此乃其一。其二,我承诺了皇后,则如立下承诺,皇后必会对我等放心很多,于大事无益。”
公子应了声,却忽而又道:“去逸之身边,你非常欣喜么?”
她说的甚么事,我天然明白,施礼应下。
固然我一向晓得长公主此事极有能够将此事做成,但它真正到临,却又是另一种感受。那意味着不但我会分开公子,公子也会分开我。而畴昔的三年光阴,即将走到绝顶。
我想起了皇后提亲的事,若无不测,公子和南阳公主的婚事便要定下了。
“那是因为公子不听劝。”我说,“公子若也像表公子那般,我说甚么都带着笑温文承诺,我必也不犟嘴。”
董贵嫔抬眼:“哦?何人?”
我看着他别扭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公子何来此问?”我作出不解之色。
“能配上元初的女子,岂可出身浅显?自当是皇家。”皇后和蔼地说,“南阳公主上个月满了十四,这般年纪,也该议亲了。畴前圣上总说不舍得她早早嫁人,妾思及此事,元初倒是合适。现在定下,南阳公主可在宫中多留几年,直到元初无碍了再结婚,岂不分身其美?”
我说:“自是为了拉拢公主。”
“如此说来,她倒是有求于我。”半晌,她又问,“依你所见,我可承诺否?”
皇后点头叹道:“畴前圣上就说过,他这些子侄辈中,宗室一定有甚出息之人,元初则定然是良材。现在所见,果不其然。”
长公主看着皇后,过了一会,也笑起来。
“如此,有何不成。”长公主笑了笑,对我道,“霓生,你明日便到君侯府上去。不过家中偶然也离不得你,用得你时,你须得速速返来。”
“说甚?”
回到院子里,公子没有去昼寝,却令人在院子里铺陈茵席,他要看书。
我听到长公主又夸起了园中的花,董贵嫔叹道:“无人抚玩,好又有何用。老妇不似太后儿孙合座,宫中老是热烈的,上回子启回朝,我身材好了些以后,每日陪我到园中来,方感觉有了些新奇的兴趣。老妇当时便与他说,他已年纪不小,如果别的宗室贵爵,早已有了后代,老妇这宫中也不会老是这般冷僻。”
长公主亦不久留,又搀起董贵嫔往宫室中去。回到了殿上,她酬酢两句,向董贵嫔告别。
我点头:“若要拉拢别人,必当投其所好。庞氏的闺秀,公主如何情愿?且南阳公主的娘家不过一个新野侯陈衷,势单力薄,一来可随便拉拢,一来也不必惊骇白白为别人搭桥,难道大善。”
“霓生?”长公主意我不言语,暴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