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瓖道:“若你被抓住了,又如何?”
我莞尔,忽而有一种为师者看到弟子成材的感受,的确欣喜有加。
公子看着我,忽而当真道:“霓生,若无你,我必无本日。”
我为他换衣时,道:“本日官署中如何?”
一,二,三……
“彻夜?”三人皆是精力一振。
与昨日一样,为免闲杂人等打搅,车马来到以后,都打发还去。我担忧沈冲的尾巴甩不洁净,特地寻了高处,往街道四周窥觑。傍晚时分,四周有些走动的车马,都是各官宦贵胄从朝中返来,并无闲人浪荡。监督了一会,我放下心来,走到堂上。
我瞪起眼,刚想辩驳,忽而想起他当时各种与我套话,探听景明寺桥内幕时的模样。另有,明天他问我想不想去淮阴侯府……
“霓生本日留下吧,你带青玄去。”她对公子道。
我浅笑:“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有一种状况,保卫定然不会追踪。”
我讪讪:“公子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桓瓖没有辩驳,心照不宣一笑:“我就晓得那事与你脱不开干系。”
三人皆是惊奇。
“不如此,则没法将保卫逼走。”公子忽而道,“本日我去查阅图纸时,我那族叔曾说,那宝楼内里虽是木构,但当初修建之时,为防火考虑,内里乃用砖石砌成,就算木构起火,楼也不会倾圮,且宝贝平时都收纳于箱中,只要灭火及时,宝贝便可无碍。宝楼乃重器地点,慎思宫中的人必以救火为首任,不敢怠慢。那宝楼四周虽有储水铜缸,但必定还要调水,而井中水源匮乏,只要火势大些,足以让宫中的人繁忙一阵。”
我一愣,有些窘然。
公子看着我,目光通俗。
公子愣了愣,半晌,仿佛想了起来。
“那些宫人如何措置?”沈冲忽而问,“也会去救火?”
沈冲道:“此事子泉探听过,如你先前所言,皇太孙当是与太子妃关在同一处宫室。”
我有点受伤。
我点头,道:“慎思宫中既是只要井水,则碰到火险之事定然救济不及。”
“可你未筹办衣裳,且那边宫人的服色与内宫分歧。”
“霓生,皇后脱手了。”他无多客气,见面就问。
我转头,只见他看着我,唇边弯着一点笑意,仿佛全然不在乎我方才避重就轻。
“甚多余之事?”他不紧不慢,“你怕我奉告长公主?”
我点头,猎奇道:“公子但是听到了甚风声?”
我点头:“不会。”
第三下才过,目光不自发地又转开,脸上模糊发烫,败下阵来。
心中倏而警悟。
桓瓖点了点头。
内心叹口气,我应了声,将那幅字捧回房中,自去筹办。
我问:“保卫如何?”
不过我晓得公子固执的脾气,这般状况,要压服他定然不能软。
我说:“如此,我等彻夜便须得脱手。”
我晓得长公主在想甚么,先前我曾与她说过,皇后对皇太孙动手,就在彻夜。她自是想将我留在身边,待得那边有了动静好及时找我问策。
我说:“他们会撤。”
我说:“不必。我等行事,越少人晓得越好,范少傅那边与我等救人实在两不相干,他尽管彻夜子时来接人便是。”
“恰是。”我说,“雒阳城中,见过三位的不在少数,就算是在夜里,也不免被人认出。为稳妥起见,还是须得埋没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