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是死了，另有太子妃。我街口那常日往慎思宫送水的老魏说, 那火大得救都救不及, 好不轻易毁灭了, 内里只剩下了两具骸骨, 似炭普通，高矮胖瘦都辩白不清……”
“你真会驾车？”公子走到我面前，似仍有些不放心，低低问道。
气候晴好，一个时候以后，我驾着马车，又到了方才那处城门前。
范景道的宅院并不远，往南走，过两个街口右拐。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他看看沈冲，又看看他前面的公子和我，暴露些讶色，却没有言语，今后让了让。
“诸位将官！”我哭丧着脸朝他们作揖，“小人家主昨夜急病归天，想是染了疫疾，夫人恐扳连周遭，本日一早便拉去城郊安葬，还请将官通融！”
“足下，但是去为人做功德？”我笑眯眯问。
太子妃没有说话，范景道排闼入内。
我想再听多些, 正磨磨蹭蹭地包着烙饼，一个仆人从内里走出去，道：“霓生，桓公子催你快些。”
这便是大大的不当，为了制止他们歪打正着，我须得另想些体例。
“搜？如何搜？”
“皇家现在怎可与庞逢比，你不知昨夜慎思宫出了大事……”
范景道没有多说，引沈冲和公子走到宅中一处屋舍前，垂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太子妃的声音有些讶异：“做甚模样？”
“少傅，”太子妃正色道，“妾与皇太孙可安然至此，皆冼马、侍郎及这位侍婢之力，冼马既这般发起，便是有所掌控，我等可放心从之。”
方才的话，是我与太子妃商奉迎的切口。如果火线不顺利，则如此对答，以作提示。
范景道抬手止住，抬高声音道：“现在非比平常，我等既是共同业事，便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说罢，问沈冲，“现下便出城么？”
“郎君，现在便去么？”那人立即将碎银收起，眉开眼笑地问道。
沈冲和公子相视，神采缓下。
我驾着马车，来到福寿里前，没有出来，只在街口等。
“现在能在雒阳横行的另有哪家。”旁人答道，“自是姓庞的，看这气势，当是庞逢。”
我再看向公子，笑了笑，不再多言语，扬鞭响了一下。马儿拉着车，在门路上辚辚走了起来。
两旁的人见状，大多暴露些怜悯之色，但随即让向两旁，仿佛唯恐沾了倒霉。
朝晨，入城出城的人都很多，各处城门都非常热烈。为了制止费事，我特地挑了一处常日人未几的城门，不料，这里亦堆积了很多人，在火线堵得水泄不通。
“慎思宫？”中年人问，“你是说昨夜那场大火？”
和那大火有关的年青女子，除了太子妃以外，便是那两名宫人。
我叹口气：“恰是。他们二人昨夜里喝醉了，便要比试技艺。你也晓得，他们都从过军，不免感染上些军中恶习。若非我家公子在，只怕打得还更猛些。此事你晓得也就罢了，切莫传出去，不然他二人晓得究查下来，你我日子都难过。”
“怎不走了？”跟在车边上的人不满道，“莫堵着道。”
我说：“此事过后再议，我等须缓一缓，再想些主张。”
“有一名老仆。”范景道说道，“此事可放心，那老仆是个哑巴，且跟从我多年，不会泄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