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常不平气。
我笑笑:“我无事可做,四周逛逛。”
“哦?”公子问,“荀凯是何职务?”
越是如此,我越是兴趣盎然。
荀尚领兵两万余众,陈兵关前,势在必得。
公子“哼”一声,少顷,终究也坐下来。
公子迷惑地看着他:“你安知?”
可惜走未几时,公子的一个侍卫跑来找我,说公子返来了,让我畴昔一趟。
公子点头:“对秃发磐切不成粗心。你可还记得在雒阳时,谢公子所言?前凉州刺史程靖与其交兵时,便是为疑兵所诱,冒进被围,乃至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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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沈冲亦浅笑,“你祖父必是个才学出众之人。”
“将军有良策?”沈冲问。
“那边去不得。”他朝我挥挥手,“将军有令,不得近前。”
“甚不晓得,”中间另一人道,“定是盼着王师也染上疫病,以毒攻毒,不然将军何故令我等扼守?你莫靠近便是了。”
我只得告别沈冲,怀着十二分不甘心跟他归去。
桓瓖道:“一定。”
“恰是。”我笑笑,“我自幼受教,不管读书识字,皆祖父亲身传授。”
我并不喜好公子以外的人对我指手画脚,不过沈冲例外。因而,我顺服地应一声,跟沈冲往回走。
对于这遮胡关,我先前并非一无所知,祖父秘藏的那套知名书中曾提到过它。此地险要,不但中原一向想夺归去,河西的羌人也打过主张。前朝大乱时,羌人亦在河西崛起,曾与西鲜卑争夺遮胡关。
关城中的鲜卑人早已逃光,众军士喜气洋洋,荀尚在将官们的簇拥下登上城头,望着北方的苍茫之景,神采冲动:“自前朝以来,遮胡关沦亡虏手已百余年矣,今重归我朝,同沐圣恩,吾辈之幸!”
“本来如此。”公子点头。
沈冲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他,公子没有接。
托这大捷之福,我的买卖也蒸蒸日上。雒阳来的那五百骑卒跟着公子平白蹭了功绩,皆是欢乐鼓励,奖饰我算卦灵验,新老主顾络绎不断。不过我心中还牵挂着别的事,趁公子去议事,也推委了求卦的人,走出门去。
说来悲伤,荀尚对沈冲非常虐待,闻知他没有贴身侍从,当日便给他派了两个手脚勤奋的小卒,我便再也不必服侍他起居了。这导致我再也没有了独处的借口,只能在公子去找沈冲,或者沈冲来找公子的时候才气见他。
“自是确实。”桓瓖道,“我等一起追来,可曾遇过鲜卑人决死禁止?将军到此地已三日,每日起炊时,城中炊火寥寥,可见此中不过空壳。”
公子一愣,将文书接过,翻开。未几,目光定了定。
公子理直气壮:“我既为幕僚,有所疑虑自当据实陈情,岂可因脸面之事而吞声渎职?”
我猎奇道:“如果得疫病死的,为何不烧了?”
如桓瓖所言,攻城甚为顺利。
古旧的关城内,到处是繁忙之景,纠集到此地的兵马和辎重熙熙攘攘。石燕城就在三十里外,世人都晓得遮胡关既不费吹灰之力到手,雄师必定要一鼓作气持续攻打,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是何去处?”我问。
荀述公然没有再等,辎重运抵以后,随即攻城。
遮胡关的关城不大,屋舍老旧,街道上闹哄哄的,很多军士和马匹大多塞不进城内,往城外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