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起神采,道:“无事。不知圣上那边如何?”
讶然转头,却见皇太孙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中间。
“奴婢服从。”我做出顺服之态,施礼道。
诸事议定以后,公子和沈冲也不再逗留,向太子妃与皇太孙请辞。
皇太孙看着我,目光倏而一闪。
“哦?”固然此事在我料想当中,但乍一听到,还是有些惊奇。
本日我带太子妃二人出城时碰到的那队放肆的庞逢家奴,他们出城至今,已有两个多时候。那一长串车驾从我面前颠末时,我非常细心地察看的一番,只见都是箱子,上面都挂着大锁,且四周都绑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晓得内里的物什绝非平常,且十有八九就是曹叔要的。
一个专在茶棚里卖艺的俳优,一手抱鼓一手执槌,正滚滚不断地说着故事,细心一听,倒是绘声绘色地说着杀人。
长公主道:“此事我自有体例。”
“殿下要奴婢到身边来做甚?”我问,“奴婢人向来服侍不好。”
“奴婢绝无不敬之意。”我忙把笑容收起,忽而猎奇地问,“殿下方才说储君当堂堂正正存于人间,不知何意?”
我一愣。
我们回到宅子内里的时候,沈冲敲了几下门,未几,门翻开来。开门的是常日给他驾车的老余,见世人返来,老余暴露摆脱之色。
我想了想,刹时了然。
公子一讶。
我又问:“不知豫章王那边如何?”
皇太孙无贰言,太子妃则一向无所言语。
我当然晓得她这般说不过是空头承诺,好让我放心卖力,而天子万一不好,我会如何,那便是不好说了。
我讶然:“甚么本领?”
太子妃和皇太孙的去处既定下, 商讨后续之事便轻易了很多。
在他们施礼以后,皇太孙忽而道:“桓侍郎, 云霓生可留下么?”
“云霓生,”他说,“待得我今后安稳了,你到我身边来,如何?”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立在马车旁等待,忽而听到中间传来一个声音:“圣大将要病愈之事,是真的么?”
庞逢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传闻他就算是去外埠小住两日,也必定会把保重的财宝带在身边。因得我对平原王说的那些大话,这些日子,庞圭、庞宽等人也跟从皇后去了明秀宫,庞逢许是家大业大,现在还未听到他拜别的动静,但一旦分开,定然是辎重颇多。既然曹叔在他府中已经有了耳目,必定是将他的意向探听得明显白白,脱手不过迟早。
“已至濮阳。”长公主道。
他一副大人般的老成模样,我已是见怪不怪,笑了笑。
皇太孙看着他,点头:“如此。”
“秦王自海路而来?”
可惜我亦诸事缠身,不得去帮手。庞逢的那些家奴虽罪过恶相,但看身形和与路人抵触时的行动,当是霸道居多,打斗一定了得。但庞逢是养有死士的人,那些人倒是有些工夫,如果藏着此中,只怕不好对于。前次跟曹叔见面时,我与他说过此事,他当有所防备,只是成果如何却不知。
不过我看她此时说这话,仿佛另另有别的意义。
我忙道:“公主明鉴,奴婢虽可帮手公子和表公子,然不过命格符合,万一奴婢与圣上相冲,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