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然：“哦？”
“长公主曾叮咛我去做些事，方才出宫了一趟。”我含混其辞，岔开话，“蔡太医可来了？”
实在不可……心底一个声音道，实在不可，便只要将这祸害杀了, 永绝后患。
当然，这还是下策。
我：“……”
我望着远处的夕照，深吸口气，再想起这话，心底嘲笑一声。
“我便是想看看你如何辅弼圣上。”他说着，目光意味深深，“现在之势，唯有圣上安康，方可力挽狂澜。只要太极宫安稳，天下便可安稳，我不守在此处，又可去那边？”
而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软肋来威胁我。
方才的统统, 仿佛做梦。而我的表情, 并未因为秦王没有强行难堪而变得轻松起来。
想到这些，总会让人不寒而栗。
“本日，包含温侍中在内，很多朝臣去往了明秀宫，诘责慎思宫之事。”公子道，说罢，看看别处，低声道，“只怕梁王也不会等多久。”
我点头，正要再说话，潘寔道：“桓公子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公子转头，看到我，眉间亦是一松。
公子？我愣了愣，忙问：“他何时来的？在那边？”
他神采安然，可我听着，面上却忽而热了一下。
“你去了那边？”他走过来，将我拉到边上，抬高声音扣问道。
“如何不杀？”我问。
“若你说的是太极宫只进不出之事，宫正方才已经奉告我。”公子道，“我已派人去奉告温侍中，散骑省那边临时乞假，自现下起，你在那边，我就在那边。”
就像本日被秦王欺诈的那事一样，我牵挂着他，就会放不下他。雒阳时势这般险恶，哪个环节变上一变，对长公主和桓府恐怕都有没顶之灾。而公子则会像阿谁我差点订了婚的袁氏儿子一样，难逃身故之祸。
“你去了那边？”潘寔看到我，神采一松，道，“方才我等四周寻你。”
我又问：“那些太医呢？”
“如此说来, 殿下是要赶尽扑灭了。”当时, 我盯着他，半晌以后，说道。
秦王没有如我担忧的那样强行留我。
公子却诘问：“那究竟又是何人拾到，交给了你。”
但是，公子如何办？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可如果他们偷的，定然是拿去换钱物，怎会有人拾到了交到你的手中？”
待得沉着下来，我发明我没法绕开这个动机。
我：“……”
当然，或许这太极宫中的内侍或宫人内里，仍然有秦王的人。但是无妨，就算他打通了杜良也没有干系。潘寔将我的发起履行得甚为完整，让卫尉封闭了宫门各处出入通道，统统人只许进不准出，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通报动静。
潘寔道：“他下朝以后就过了来，现在就在圣上寝殿当中。”
公子了然，问我：“如此，你刺探得如何？”
公子道：“我已经奉告宫正，彻夜就留在此处。”
我将那俳优说唱的事奉告了公子，公子皱了皱眉，道：“不过是个俳优编成了故事，怎见得便是大家晓得？”
公子点头，少顷，道：“实在不必俳优漫衍，朝中已经起了轩然大波。”
事情至此，已经没有了退路。方才从那茶舍里出来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归正主张已经给长公主出了。不若拿着金子再去偷了那籍书远走高飞，起码能够不消再看到秦王在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