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关岭崖山。
“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归去老子非得好好教养教养!”孙老爹骂骂咧咧挪到周家二叔中间,问道:“老二,摸没摸清楚,有没有搞头?”
周家二叔眉头紧皱,那挂在孙幺狗子身上的绳索跟着他的行动在顽石上割来割去磨损严峻,看着是时有不保之危,周家二叔喊到:“周仓,拉住幺狗子!”
“幺狗子!”
朗月高悬安步云间,皎皎的银辉从蓝丝绒一样的云层当中摆脱而出,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森冷的月光洒落在那挂在崖壁上的六道芝麻绿豆般大小的黑影上,有些说不出的诡寂,定睛看去,那黑影是六个周身绑着绳索背上负者鼓鼓囊囊包裹的人,六人双脚瞪着崖壁不时的低头望着,一点一点的往下跳挪。
“周家二叔,你说这益州的人是不是饭吃多啦撑的慌将棺木摆在咧绝壁山壁上做么事,这不是折腾人么,你是不是被人给骗咯还不晓得哦,列里头真的有好货捞?”
世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山林之间回荡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和几声悲怆的鸟叫合着崖山之底那滚滚的关岭河水汩汩的流淌声。
阵阵疾呼,孙幺狗双手胡乱的抓着扯住了一根垂落下来的老藤,脸上的笑容凝固渐渐化作抹不开的惊容,眼中尽是惶恐失措之色,周仓双脚一蹬,吃紧下落伸手朝着孙幺狗子的手掌抓去。
孙幺狗子向来是胆小包天,固然是第一次跟着家里的大人出来摸金,看着满山壁的棺材板板倒是没有惊骇的意义,他看着周家二叔,周家二叔一副墨客儒相实在是不像倒斗的人,但是提及话来粗声粗气,孙幺狗子有些踌躇舍不得嘴里的烟头。
孙老爹重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周仓蹲下身材看着孙幺狗子道:“幺狗子,你没事吧?”,孙幺狗子昂首看着周仓,紧紧的抓住周仓的手臂,道:“周仓,我孙幺狗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要,我随时给你!”
“渐渐将他放下去,窟龛就在他脚下,先下去再说!”周家二叔看着孙老爹神采舒缓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来是又要痛骂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忙是抢白道。
周仓拉着那下坠的绳索,便是感觉身材一沉腰间一紧,左臂一阵扯破的痛感和力沉千斤的重力向下扯,周仓大喝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量,紧紧抓住缓缓在手中滑落的绳头,绳索刻在他的手掌当中摩擦出了血痕。
“幺狗子,你耍赖,你给我站住!”周仓大喝,翠翠可不能让给这个家伙,孙老爹看着比赛的两人面色乌青,道:“两个狗崽子,这一次真不该带他们来!”
周仓急声喊道,挥手一抓,孙幺狗子恨不得本身的手臂再长一倍才好,他奋力一抓方才碰到周仓的手指头想要抓紧倒是抵不过那下坠的力道,“啊~”孙幺狗子惨叫一声,看着就是掉落了下去。
孙幺狗子神采虚白毫无赤色是一阵失神,眼神板滞,健忘了行动,任由周仓这么拉着挂在他的手臂上,周仓面色狰狞,五官都是要挤到了一起,额头滚滚的汗珠直落,孙老爹急道:“狗崽子,快找个甚么东西踩着,还发个甚么楞!”
“狗崽子”
“孙老爹,你这是做么子,快起来,快起来!”周仓急道,一旁的两个帮手也是将孙老爹扶起家来,孙老爹眼中通红,弥散着雾气,孙幺狗子是他的独子,也是他的命根子,这拯救之恩,难觉得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