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山林之间回荡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和几声悲怆的鸟叫合着崖山之底那滚滚的关岭河水汩汩的流淌声。
周家二叔眉头紧皱,那挂在孙幺狗子身上的绳索跟着他的行动在顽石上割来割去磨损严峻,看着是时有不保之危,周家二叔喊到:“周仓,拉住幺狗子!”
“狗崽子”
世人将孙幺狗子放到窟龛当中,又是陆连续续的来到了此野生凿出来的窟龛。
“孙老爹,你这是做么子,快起来,快起来!”周仓急道,一旁的两个帮手也是将孙老爹扶起家来,孙老爹眼中通红,弥散着雾气,孙幺狗子是他的独子,也是他的命根子,这拯救之恩,难觉得报啊。
嘭~
孙老爹重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周仓蹲下身材看着孙幺狗子道:“幺狗子,你没事吧?”,孙幺狗子昂首看着周仓,紧紧的抓住周仓的手臂,道:“周仓,我孙幺狗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要,我随时给你!”
“狗崽子,还不把烟灭了,要老子来灭了你?”见孙幺狗子扭扭咧咧,嘴中还在吐着仙气,他老爹冷眼横来,低声喝了一句,孙幺狗子撇了撇嘴屈指一弹火星闪动将手中的烟头弹了下去,他嘴中嘟囔了几句,想来不是甚么好话,又是朝着山下挪去。
周家二叔是行当里的熟行,刨黄泥巴出来的‘专家’,见过大场面的人摸到过几个肉粽子,起了家,倒是名声在外,传闻周家二叔祖上是茅山羽士,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孙老爹点了点头,孙幺狗子竖着耳朵听着老爹和周家二叔的话,更是闻声甚么‘诸侯王葬’心机便是活络了起来,蹭蹭脚步疾疾瞪着崖壁往那窟龛挪去,他身上的绳索割着崖壁吱吱怪响,有些刺耳。
“孙幺狗子!”
“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归去老子非得好好教养教养!”孙老爹骂骂咧咧挪到周家二叔中间,问道:“老二,摸没摸清楚,有没有搞头?”
孙幺狗子神采虚白毫无赤色是一阵失神,眼神板滞,健忘了行动,任由周仓这么拉着挂在他的手臂上,周仓面色狰狞,五官都是要挤到了一起,额头滚滚的汗珠直落,孙老爹急道:“狗崽子,快找个甚么东西踩着,还发个甚么楞!”
“老爹,周家二叔,你们看这里”孙幺狗子喊道,世人循着他的声音望去,孙幺狗子抹去了窟龛一侧岩壁上的灰尘,闪现出几个朱红的大字:生人勿进,入者必死!
“周仓,救我!”
“渐渐将他放下去,窟龛就在他脚下,先下去再说!”周家二叔看着孙老爹神采舒缓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来是又要痛骂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忙是抢白道。
“幺狗子!”
益州,关岭崖山。
朗月高悬安步云间,皎皎的银辉从蓝丝绒一样的云层当中摆脱而出,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森冷的月光洒落在那挂在崖壁上的六道芝麻绿豆般大小的黑影上,有些说不出的诡寂,定睛看去,那黑影是六个周身绑着绳索背上负者鼓鼓囊囊包裹的人,六人双脚瞪着崖壁不时的低头望着,一点一点的往下跳挪。
“狗崽子,你赶去投胎,慢一点!”孙老爹喝到,孙幺狗子倒是置若罔闻,嘿嘿一笑,暴露一口黄牙,道:“老爹,我这就去看看,周仓,我们来比比,看谁先第一个到那窟龛,我如果赢了你不准和我抢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