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低声与他嘀咕:“这李司乐,似是对他的官职很不对劲?”
推己及人普通,谢筝心虚得偷瞄了陆毓衍一眼。
啊呸!
李司乐对陆毓衍不客气,不也是仗着几句口头义气,陆毓衍不至于揪着他不放吗?
陆毓衍告别,不疾不徐分开。
李司乐气得胸口起伏,恰好陆毓衍一副稳如泰山模样,更加让他气不顺了。
李司乐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里,他那里还能说不晓得?再说不知,一会儿指不定衙役就来查册子了。
他们一个教坊司,在顺天府跟前,底子抬不开端来。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会不会想要掐死她?
李司乐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才慢吞吞道:“一面之缘?难怪陆公子会对此案上心。”
李司乐嗤笑一声,不悦极了:“公子问我,我又如何会晓得,这儿是教坊司,不是窑子花楼!”
程大人曾当过应天巡抚,告老以后查出了当年卖官之罪,程家查抄,一夜之间倒下。
李司乐憋着一股气,从架子上找出了当日去萧府的名单,摊在陆毓衍跟前,又咬牙切齿说了宋、程两人的出身。
陆毓衍仿佛对李司乐的肝火浑然不觉,还是照着本身的法度,指尖悄悄点着椅子扶手,道:“司乐,这两年教坊司到底病故了几人?报到衙门里的失落的人数,只怕不太对吧?”
李司乐还未到而立之年。
陆毓衍道:“各处做事有各处的端方,李司乐掌管束坊司,天然也有做事的体例端方,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这事儿不是甚么奥妙,但叫陆毓衍这般直截了当问出来,就有些用心谋事的意义了。
她们会来往的官家后辈,本来就不是我这么个小小的司乐可比肩的,我又如何敢去指手画脚?
若不把他感兴趣的事情说说明白,陆毓衍和顺天府就要把教坊司这几年的册子都好好查一遍了。
教坊司如许的处所,固然李司乐张口说不是“窑子红楼”,但他话里话外展暴露来的态度,底子就是将此处当风月场对待的。
刚才简朴听了,还来不及想,这会儿再细细揣摩,谢筝不由心惊。
李司乐的神采青一阵白一阵。
真查了,还怕他们查不出一点花来啊?
乐伶伶人都在花名册上记取,每一个的来去都要清清楚楚的。
读书入仕,想要在宦海上大展雄图,却不得不进了这么个处所,升迁恐是有望,对满腔抱负之人,憋着一股气也不奇特了。
至于宋玉澜和程芷珊的出身……
陆毓衍不动声色打量着李司乐,半晌道:“也不是为了旁的,中秋之时,我与遇害的宋玉澜有一面之缘,她指责我与‘芷珊姐姐’相约,李司乐,这指的莫不是落空踪迹的程芷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