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婚夫陆毓衍,谢筝是相称陌生的。
萧娴歪着脑袋,嘀咕道:“谁晓得呢,便是畴前不记得,出了这等事情,他颜面扫地,日日咬牙切齿地想,说不定也想起来了。”
萧娴摸了摸鼻尖:“未婚妻呢,便是畴前只遥遥见过一面,他大略也能记着。”
萧娴转着眸子笑了:“这一起都姑息过来了,我又不似你,最贪口福之欢。”
谢筝点头应了。
车帘子被放下,隔断了陆毓衍的目光,也隔断了阳光,谢筝提着的心突然落了地。
“就是说啊,”许嬷嬷咋舌,“也不晓得是哪个衙门揽的事儿。”
许嬷嬷和浅朱给陆毓衍存候,谢筝也赶快跟上,唤了声“衍二爷”。
衍二爷?
这一夜,她睡得倒也安静。
一等就是两刻钟,还不见马车前行多少,许嬷嬷心说奇特,探出头去问了车把式一声,才又退回车厢内。
谢筝点头,就那么几眼的工夫,有甚么怪不怪的,只是因为她们心虚,才会有如许的感受:“半个多月了,动静早传到京里了,摊上个与情郎殉情的未婚妻,他定然颜面尽失。我猜他恨死我了,如果认出来了,可不会放过我,起码也要拿眼刀子狠狠扎我。”
浅朱瞪大了眼睛,奇道:“甚么天大的案子?连官家马车都查验,冲撞了女眷,就守城的这些官兵,哪个担待得起?”
离城门越近,车厢外的人声就越清楚,热热烈闹的,马车慢了下来。
萧娴扭头看向谢筝,谢筝亦是惊奇不已,进京迟早会遇见陆毓衍,只是谢筝压根没推测,竟然在城门口就要赶上了。
“赶上了再说吧……”谢筝叹道,“统统要看陆伯父定夺,毕竟是大事,本就不由他做主。”
陆毓衍的事情,谢筝晓得的未几。
谢筝垂眸,道:“女人,奴婢是阿黛。”
萧家的园子说小也不小,当时还不晓得两家会订婚,陆毓衍即便看清楚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那又是五年之前,她还是个九岁的小丫头电影……
萧娴叹了一口气,想着本日要进城了,不管她风俗不风俗,都要改过口来,便狠着心点了点头,在桌边落座,让谢筝服侍她用早餐。
又等了一刻钟,才轮到了萧家。
只一眼,饶是她看东西快,记得也快,亦看不清那背着光的人的模样,但谢筝晓得,那恰是陆毓衍,是她五年多未曾见过的未婚夫。
提着食盒返来,浅朱恰好替萧娴梳完了头。
要再说别的,都是萧娴半打趣半揭底似的说出来的。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比那年在萧故里子里瞥见的少年要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