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感觉本身这不算是拍马屁,本日出门以来就他所见,封常清的确就是这延城里的大佬,仿佛谁见了他都怕得要死。
“怕甚么,某又不会吃了你!还不去喊你家仆人!”
沈光一行,浩浩大荡二十余人,特别是王神圆他们这些牙兵,个个威武雄浑,身着甲胄,照顾兵器,一看便晓得是大主顾。
沈光感觉这位安老夫不像是甚么贩子,再看他身后那些披甲军人个个都凶悍如狼似虎,连王神圆他们这些牙兵也都收敛神采,更是模糊扶刀于腰间防备起来。
“某不过是按着律法办事,他们若不是做了负苦衷,何必怕某。”
沈光顿时感觉封常清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只是种假装,这家伙实在就是个腹黑的闷骚男,并且还喜好装逼。
沈光听到封常清对这位老夫的称呼,便晓得这位老夫不是平凡人。
沈光连代价都没细问,因为这柘羯郎虽好,但是他买不起,封常清口中就连那些还没完成柘羯练习的少年,一个起码也要卖五十贯。
“安老哥,某不求大家都懂汉话,但有几个聪明的能懂,还能教其别人就行。”
“封判官,沈郎,请!”
“十人便算八十贯,沈郎若买二十人,便付一百五十贯就行。”
“某幼年浮滑时,也曾流连花街柳巷,现在不提也罢。”
西南市入口的街道不算宽广,两边满是二层楼的大屋,临街的店门口是穿戴妖艳的胡姬当街揽客。
封常清的声音里清楚有几分对劲,沈光听出来了,这时他身后王神圆开口道,“郎君有所不知,封判官向来嫉恶如仇,这城中的恶人都怕封判官寻他们费事!”
没了那些揽客的胡姬,火线蓦地清净起来,沈光抬眼看去,发明满是些深墙大院,门口另有军人扼守。
安老夫说话间,自让部下去遴选仆从,接着领着沈光他们去了练武场前面的大厅里待客。
封常清在边上看着沈光和安老夫谈价,并没有出言,安老夫这代价很公道,他只是在两人谈完后,才朝安老夫道,“沈郎买了西城那块地,要起宅子,安老哥你多安排几个懂营建法度的于沈郎。”
沈光记得练武场上那些少年,多数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也有像多闻那般十三四岁的,想到那些成年军人动辄挥鞭抽打那些少年,他有些不忍。
“这位郎君,午后日头毒,来我们院里歇歇啊!”
沈光偶尔转头瞥了几眼,没想到就连向来沉默寡言、浓眉大眼的王神圆也不时会摸上几把奉上门来自荐的胡姬。
安老夫看了眼能和封常清并肩站立的沈光,随即侧身道,心中倒是感慨这位沈郎好样貌,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更兼肤色白净如玉,独一美中不敷的便是竟然未曾蓄髯。
这时封常清自为沈光解释起来,柘羯在安国说话里意为英勇善战的军人,柘羯郎是丝绸之路上胡商们最喜爱的保护,也是最好的雇佣兵,就连安西军畴昔征讨突厥和突骑施时,都曾征募柘羯郎为蕃军。
看到有少年们偷瞧高朋,充当教习的军人里有人喝道,然后数鞭子抽打下去,本来还热烈的练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少年们只能强压着猎奇,偷偷打量沈光等人。
“某这里卖出的奴儿,俱是对仆人忠心耿耿,这会技术活也不难,但沈郎若要这些奴儿大家都懂汉话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