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的王宫并不大,起码对沈光来讲,这座王宫还不如横店那些影视城里的宫室来得壮阔华丽,不过保卫王宫的甲士倒都是雄浑威武,身着满身甲,和高仙芝部下那些牙兵般透着股冰冷肃杀的气味。
仗着体格健旺,白孝德也一口气喝光了手中那瓮葡萄酿,待他放下酒瓮后,亦是长舒出气道,“这般喝法公然痛快,沈郎,还能饮否?”
沿途听着封常清讲授,沈光听得津津有味,龟兹国有两万军队,都在安西多数护府的节制下,实际上安西都护府除了四镇汉兵两万四千人,还能动员超越十万的属国军队,只不过大唐用兵向来贵精不贵多。
白孝德的眼里有光,跟着沈光胸膛起伏,那光越来越亮,等沈光放下喝空的酒瓮时,这位中二王子忍不住大声喝采,“沈郎真豪杰也!某作陪到底!”说话间,唤过边上捧酒的宫人,夺过酒瓮便喝将起来。
封常清不觉得意地说道,他本就是骄易礼法的人,不由感觉身边这位沈郎固然姿容出众,但脾气未免过于谦恭而少了些锐气。
无人问津的沈光没甚么失落感,虽说大唐也是个看脸的天下,但是样貌这东西就比如是块块拍门砖,顶多让你在这个期间占些小便宜,真正有效的还是你本身的才气,就如他身边的封常清,即便他对那些龟兹国的官员和贵族不假色彩,可那些人仍旧笑呵呵地和他扳话。
封常清在高仙芝麾下名声在外,那个不知胡城封二是高仙芝的文胆,有封二利笔在,便没人夺得了高仙芝的功绩,以是哪怕封常清样貌不为人所喜,这几年凑趣他的人仍旧是越来越多。
锋利的嗓音俄然响起,大殿内的贵族和官员们都是纷繁跪坐回案前,沈光颇不风俗地跪坐下来,然后学着封常清那般朝大殿内上首方向俯身施礼,然后只听得殿中响起了,“拜见大王!拜见高都护!”的整齐声音。
“大王,某幕下这位沈郎如何?”
“大王到!”
这时候大殿上,开宴前该走的流程已经走完,只见白孝节这位身着绯红圆领长袖的龟兹王高举金杯道,“为高都护贺。”
龟兹百姓风好饮善歌舞,沈光的酒量就连白孝节这位国主看了也非常赞叹,不过他晓得高仙芝脾气,能让这高大郎如此显摆,这位沈郎定是别具才调,不独是这酒量叫民气服。
白孝德话音方落,封常清慢悠悠地放动手中金杯,口中轻叱,然后四周世人便见这位小王子推金山倒玉柱似地身子瘫软下来,要不是沈光及时扶住,只怕要直接跌倒在地。
“用膳能有甚么大讲究,莫要吃相丢脸得如同饿死鬼投胎那般就行。”
看着进收支出的宫人繁忙地在案几上置酒摆盘,沈光忍不住朝封常清问道,他对于这个期间的用餐礼节但是全然不知。
“沈郎,与某比酒。”
“封兄,这用膳时可有甚么讲究?”
沈光浅笑地看向身边的宫人,表示她将手中盛酒的大瓮递给他,然后取走内里的酒提,单手抓着酒瓮朝看呆了的白孝德道,“王子随便,某先干为敬。”
“倒。”
“高都护到!”
沈光饶有兴趣地察看着这座大殿,而他的神情也叫封常清感到迷惑,他看得出这位沈郎当是头回出入王宫,但是却显得过分安静,乃至还模糊有些不过如此的绝望之意,这都叫封常清更加感觉沈光有些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