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圆,今后你那队便是沈郎的保护。”
面对高仙芝的聘请,沈光天然不会回绝,只要在高仙芝麾下,他才气补上身份的空缺。
精舍的院落内,沈光朝王神圆那队牙兵躬身谢道,顿时叫这些牙兵们动容,他们听都护说了,沈光是王谢以后,还是四转的骁骑尉出身,更何况这位郎君貌似天人,又弹到手好琴,岂是他们这些莽夫能比的。
“他叫多闻,已经出家,不是甚么小和尚,是某的侍从。”
安西四镇本就是为了制止吐蕃介入西域和河中诸国所立,安西军和吐蕃军之间一样称得上仇深似海,每隔数年便有战事,多闻如许的战役孤儿在安西有很多。
沈光虽不晓得这个期间的大唐江南是多么风景,但是小桥流水人家、乌蓬划子、采莲的女人在他口中娓娓道来,仍旧听得牙兵们神驰不已。
牙兵里没有南边人,有几个年青牙兵见沈光随和,倒也大着胆量扣问起来,王神圆和那些老军们固然没说话,可脸上都尽是猎奇之色。
二十三名牙兵,除了七人是安西军本地出身外,其他十六人都来高傲唐各道,沈光很乐意听他们讲本身故乡的风土情面,听得是津津有味。
高仙芝非常看重沈光,他帐下不缺武夫,反倒是像沈光如许的人才几近没有,就是他最正视的封二,不管是面貌还是风仪,都差了太多。
“江南啊,那儿但是个好处所……”
高仙芝肃容道,安西境内诸国皆善舞乐,特别是龟兹城内,善于吹奏器乐的大师比比皆是,但是能做出这等动听心魄的曲子倒是凤毛麟角,便是长安城内也无有几人。
看着眼眶微红的沈光,高仙芝早将龟兹城内,临行前自家那位幕僚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便是这位沈郎君来源不明,他都想将他带回龟兹城内。
一曲《左手指月》完整地弹奏下来,沈光本身也是双眼微红,时隔千年,他再也见不到父母家人,这人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沈光只恨本身过往没有好好孝敬父母,反倒是率性的时候更多些。
沈光没有急着吹奏,而是先试了试琴音,同时熟谙这把古琴。
“郎君现在是判官,我等……”
沈光本来编好了故事,以备高仙芝扣问,却没想到就这般轻松成了高仙芝麾下的判官,叫他始料未及。
“高都护过誉了。”
“不知沈郎此曲何名,某竟是从未听过。”
开端时王神圆和牙兵们另有些拘束,但是当沈光不竭挑起话题,扣问他们过往战事和平生经历后,这些向来没甚么夸功机遇的军汉们便都来了劲,在这位生得都雅发言又好听的沈郎君面前,提及了自家当年的豪杰事迹。
王神圆仓猝间扶住沈光,本想抬起这位看似白净文弱的年青郎君,却未曾想这位郎君纹丝不动,他双手用力也抬不起来,最后不由在四周部下们猜疑的目光里讪讪道,“郎君好大力量。”
高仙芝一样不焦急,想听这位沈郎君操琴,不是甚么临时起意,而是他用心摸索。
“某也是练过几年技艺的,固然不如诸位,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墨客。”
精舍内,跟着琴弦拨弄,余音袅袅,一一试过琴弦后,沈光按琴不语,直到最后的琴弦余音消逝,才起手操琴吹奏起来。
这回王神圆倒是对峙到底,他们这些牙兵是将主养的精锐,在疆场上只要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才会被派出去打恶仗,或者保护将主,那都是要用身子去挡刀枪的,但使队里另有人有口气在,便不能叫人伤了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