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太太看着曹氏的打扮,忍不住就想低头看看本身。当然她本日是来哭穷,不好穿戴新衣裳新金饰,可家里最好的衣裳金饰,也跟曹氏比不得的。小姑当初被夫家撵出来,若不是做哥哥嫂子的收留她,哪有现在的好日子?曹五太太越想越是理直气壮,干脆特长绢儿掩着脸抽泣起来。
曹氏虽是庶枝,也传闻过自家与京中本家的干系。实在若论起来,曹老太爷当初才是长房,现在却不好说了,一干族人都感觉京中才是嫡派,其别人皆是旁枝了。
这个小姑,初嫁不成,再嫁倒是有福分。蒋家开着药堂,又有铺子又有庄子,银钱上余裕得很。曹氏嫁出去就做当家太太,如此生了儿子底气就更足--不说别的,单看曹氏身上穿的衣裳,就是上好的妆花缎,头上插的是赤金小凤尾簪子,手腕上另有一对赤金镂花镶珠镯子,上高低下的加起来,也值个几十两银子呢。
曹五太太抹了抹眼角,看看屋里屋外并没别人,一个青果那是曹氏从曹家带来的陪房的女儿,算得上本身亲信,便不再讳饰,小声道:”五百两银子委实太多,你哥哥也实在筹不起来,不过,另有另一条路的。”
曹氏忙笑道:”绍兴花雕酒是驰名的,柏哥儿他爹夙来喜好。那梅干菜也好,这就叫厨下去蒸一道扣肉上来--我们这里也有,吃起来总感觉不甚对味儿。”
曹萝是曹五太太的女儿,本年一十四岁,样貌生得有几分水秀,也在私塾读了几年书,应当是太夫人喜好的范例,如果带了去,该是能到太夫人面前去说句贺寿的话的,只是这礼品不好寻。
曹氏手足无措,半晌才道:”这,这五百两,实在是,实在是太多了……”她的嫁奁是不剩几个了,蒋家倒不是出不起这五百两,可明晃晃拿夫家的东西去贴娘家哥哥,蒋锡再漂亮怕也不成的。
”哥哥是想……”
曹氏刚扶着丫头的部下了车,闻声这一声转头一瞧,顿时也露了喜容:”嫂子!你怎来了?”
曹五太太又干咳了一声,将身子向前倾了倾,才低声道:”实在这玉啊,吵嘴还在其次,倒是要个新奇样儿。太夫人那边,甚么玉没有呢?纵花千两银子买副镯子,她白叟家一定看在眼里。”
这提携么,自是求财的得财,求官的得官。当然这官也不是甚么大官,不过是升迁上让定海侯说句好话,或者在京里安排个僚属之类做做。定海侯是个孝子,老娘说的话一概都听的,这些年来,族里也有十几个讨了太夫人欢乐,得了出息的。
这话曹氏爱听,本来那点儿离愁别恨也都消了。桃华在一边叮咛了上茶上点心,曹五太太便笑道:”因你哥哥再过些日子要去京里,只怕端五节也回不来,叫我早些过来送了节礼,免获得时候担搁了。他惦记取妹夫爱喝酒,绍兴那边别的没有,花雕酒是最好的,叫我送几坛子过来。另有些梅干菜和腐*糕之类,都是绍兴土产,mm别嫌简薄。”
曹五太太从手绢子背面悄悄看了看小姑,抽泣着道:”我想着,如何也得给你哥哥换个处所,不然再熬这么几年,你哥哥那身子怕是都要垮了。我探听了一下,现在倒真有个机遇,可,可少说也得有五百两银子。”
出了曹氏的院子,薄荷才有几分不平隧道:”明显是老爷要出门,太太倒说话给女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