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仆妇低声附于云夫人耳旁,奉告她如何遴选云府的少夫人时,云夫人一听,就心下大喜,她的侄女梁瑛自小精通诗画,仅仅是填个诗,作个画,绝对难不倒她的侄女梁瑛,但未见,梁瑛在看到了那半幅画后,一脸忧愁,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半幅画,涂着蔻丹的指甲更是深深嵌入了皮肉中。
“大姐,我劝你呢还是从速看画吧,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连哭都来不及。”苏谨心嘻嘻笑着,涓滴不焦急,却把一旁的苏谨妍气得半死,她如果能诗善画,早就上去了,何必再低三下四地求苏谨心这个小贱人。
若让在场的世家夫人、蜜斯们晓得云公子这般明目张胆地在泄题,她们定也会与她一样,觉得这云公子本日莫不是中邪变态了吧。
莫非,这如同谪仙般的云公子,也会做出舞弊的事?
“瑛儿,真有这么难吗?”云夫人走到梁瑛身边,焦急地问道,梁家与云家本就是姻亲,若能亲上加亲,天然更好。并且云夫人也承诺了她大哥梁老爷,说必然让云公子娶梁瑛为妻,本来,这统统也算顺利,但谁知,恰好算漏了一个最关头的人。
“呵呵,苏谨心,你也别假惺惺的了,不会就不会,有甚么好讳饰的,你看那些比你有才调的世家蜜斯们都一筹莫展……”
横枝抱结欲腾空,徒自萧洒半山间;
荒漠拔峭出灰尘,翠竹碧叶自高洁;
这要传出去,不就把他的君子之誉给毁得完整。
这是……
看着半幅画,梁瑛就仿佛见到了在云府中老是对她不睬不睬的云公子,她不晓得本身那里不讨云表兄的欢心,论边幅,论才调,临安城有几个世家蜜斯能及得上她。
云公子到底是作了一幅甚么画,写了一首甚么诗?
苏谨妍觉得苏谨心不懂装懂,还故作狷介,脸上的轻视之色更甚。
这首诗,这首诗……不就是她那日在云栖竹径写的吗。
“娘,我画不出来,我真的画不出来……”一贯眼高于顶的顾四蜜斯低头沮丧地扑在顾夫人的怀中,低低抽泣了起来,不管是画,还是诗,都已达到最高的境地,她如何能够在短短半个时候内做出画,写出诗来。
他,这是甚么意义。
但是,从小到大,他老是不屑看她,目光淡淡地,就像看陌生人普通。
云夫人从坐席上起家,来到画前,也不由被这幅笔法高深、画意深远的丹青所佩服,真是幅好画啊,这要拿出去卖,起码可值万两银子。
画卷被渐渐地展开,在场的统统世家夫人、蜜斯们都睁大了眼,恐怕漏看了一点,被人抢了先机,这云家的少夫人之位就与她们无缘了。
梁瑛紧咬着唇瓣,黯然地点了点头,若能做出画、写出诗,她早就动笔了,但她苦学了十余年,终是猜不透云表兄画中的深意。这半幅画,可并不但仅是画,而是以画言志,融画于心,她虽看出了些许端倪,但涉世未深,有些人生的参悟,哪能这么快就猜到、悟到。
“巧兰,不准对大蜜斯无礼。”苏谨心淡淡地开口,“有些人啊,底子不值得我们多费口舌。”说了也白说。
“以半个时候为限,各位蜜斯,看清画了吗,”云夫人手指丹青,道,“半幅画,半首诗,题目很简朴,只要各位蜜斯谁能在半个时候内将此丹青画完,并填上剩下的半首诗,那本夫人说话算话,必许她一个重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