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看出裴长洲眸中的挣扎苦闷,悄悄拍了下他的手背,感喟道,“都怪母后,是母后无用,没法讨得你父皇的欢心。”
周皇后美眸低垂,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的恨意,寂静半晌,她情感安稳如初,缓声道,“还是想想顾家返来后,我们该如何应对吧。”
“我真溺毙撞他?就说了两句罢了,谁晓得他如何就背过气了。”裴长洲恨恨道,“那日可真是邪门,我们不过喝酒小聚一下,谁曾想先是被那贱人撞见,后又被太子和裕王撞了个正着,害我白白受了这么多日的憋屈,还丢了刑部的差事。”
五皇子笑了笑,从速给徐贵妃问好。
周皇后瞪了她一眼, 指责道,“你皇兄禁足了半个月, 好不轻易出来了,你不心疼他就罢了,还在这计算起来了?常日里你要吃甚么, 我可亏了你?”
她也打量着裴长洲,心底忍不住想,母后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皇兄那里瘦了啊?闭门思过罢了,又不是蹲大牢,至于么。
周皇前面色一沉,瞥了一眼裴灵碧,严肃道,“你这咋咋呼呼的脾气甚么时候改一改?”
“我先吃这个!”五皇子双眼冒光。
周皇后瞪着面前兄妹俩,厉声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与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与东宫作对。”
徐贵妃看着他这模样,非常不美意义的轻咳了一声,试图让他重视点。
徐贵妃挑眉,“如何说?”
“好。”周皇后眉眼一下子伸展开来,放动手中的罗扇,安闲站起家来。
徐贵妃见她白瓷般细致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忽的又想起甚么,点头道,“话说返来,陛下也真是的,如何想起派太子去洛阳办差呢?且不说这舟车劳累,来回驰驱的辛苦,就说你们两口儿还在新婚,恰是如胶似漆恩爱如蜜的时候,俄然要分开,那相互很多挂念呀……”
本来就那么瘦了,如果一起再风餐露宿,忽冷忽热,吃不好,睡不好的——
本日贵妃派人请她来明月宫喝茶的时候,她正幸亏做小点心,想着之前从徐贵妃那边得了很多好东西,此次登门拜访也不好白手去,便装了些小点心带上了,余下的让人送去了裴延那边。
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红枣酥软,糯米团又黏又糯,嚼起来是淡淡的桂花香气。
徐贵妃正奇特,就听得五皇子一本端庄道,“嫂嫂说过吃东西前要先洗手……我先去洗手,换个衣衫,再返来吃……对了,母妃,你可不能偷吃,给我留着啊!”
裴灵碧撇了撇唇,倒没再说,归正母后偏疼皇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她不是个皇子呢。
“是啊,你还不知?”徐贵妃打量着她的神情,解释了一句,“或许是他怕你舍不得,想晚些与你说。”
这边厢母子俩暗自策划,另一边的明月宫内,陶缇与徐贵妃相谈甚欢。
偷吃?她堂堂贵妃,那里能跟这个词沾边!
本日书院散学的早,五皇子本来还想在内里抓蛐蛐玩,一听小寺人说太子妃嫂嫂到了明月宫,顿时眼睛就亮了,撒丫子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