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微微一笑,将那二人的供词递给崔佑道,说:“大人看看这个。”
那崔佑道不晓得九皇子为何提起这些,忙起家谦虚的答复:“下官鄙人,当官有二十二年了,在尚书任上也已经十七载了。”
宋款接过来看了两眼,一本是工部河道补葺帐册,说明的日期是十五年前,另一本是原工部侍郎姜文涛给皇上的上疏折子,揭露崔佑道贪污剥削修河银子的罪过。
崔佑道本意是提示那两人,你们的家小还在老子手上,真不顾亲人死活了吗?那两人那里会听不出来,只吓得面如死灰,只晓得对上叩首,也不晓得是给宋延磕的,还是给崔佑道叩首。
崔佑道说道,回身对那两个行色狼狈的黑衣人道:“你们如许胡乱攀咬,就不怕扳连妻儿长幼跟着你们一起享福吗?”
宋延将那两本泛黄的册子递给九皇子,趁便给九皇子递去一个眼神。
宋延看罢,心中就打了个突,看了眼中间的崔佑道,悄悄点头。
九皇子微微点头,笑道:“崔大人说的也是。为官二十余载,招惹个把人也实属普通。为了还崔大人一个明净,不如请宋大人调来户部的帐目与工部帐目查对一番,你看如何呀?”
崔佑道闻言,神采蓦地大变,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躬身道:“九殿下明察,臣为官多年,不敢说两袖清风,却也算松散自律,不敢懒惰。必是这些年来获咎了甚么人,招人诬告下官也是有的。”
九皇子一向端坐喝茶,那二人也不敢擅离,只得陪着。崔佑道更是忐忑不安,固然他早叫人措置过工部的帐目,但这么多精通帐目标书吏在此,贰内心也没底。
崔佑道闻听,手中的茶杯几乎端不住,滚烫的茶水撒了他一手。他赶紧放下杯子,轻咳一声粉饰畴昔。
宋延察看着九皇子的神采,踌躇地问道:“九殿下,您看此事……”
崔佑道接过来细心观瞧,苦笑道:“这可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呀。这些肖小之辈,不知受了何人教唆,来诬告老夫。宋大人,不会真就信了吧!”
九皇子点头,负手站起来,围着崔佑道走动两步,侧首问他道:“崔大报酬官多年,可晓得这贪污之罪该当如何呀?”
宋延命人带上那两个黑衣人。崔佑道见到此二人,方才扶植好的心机防地,刹时生出裂缝。
崔佑道来到刑部大堂的时候,看到宋延端坐正堂,左上首的位置摆着一张高几,九皇子凤九天轻摇折扇,随便的靠在椅子上。
崔佑道头上冒汗,却又不得不硬撑,连连道:“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宋延心中嘲笑,想要摆脱控告,如许不痛不痒的来由可混不畴昔。他浅笑道:“固然只是这些人的一面之辞,可既然触及到崔大人,本官不敢不问问呐。”
宋延已经命人搬来椅子,待崔佑道坐下,才暖和道:“本日请崔大人前来,是有一件案子触及到工部,想向崔大人扣问一二。”
帐目查对但是个累活。宋延调来十个书吏,当堂查对。从中午一向查对到早晨掌灯时分。
那崔佑道最怕的就是现在。他只是猜想那是当年姜文涛偷偷留下的证据,却未曾亲眼得见其内容,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这可真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宋延对崔佑道说道:“崔大人,不晓得大人可认得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