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戴弁冕的人,仓促走过来,尖兵看了一眼,没有理睬。他晓得,那俩人和“上头”有干系,他们停在江里的那艘货船,下属特地交代了,不消查抄,直接放行。
二岔湾船埠只是个划子埠,平时水运来往冷冷僻清。船埠上有个水运稽查所,两个站岗的兵士没精打采地抱着大枪遛达。骄阳头空,照得人昏昏欲睡。此中一个兵士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去靠着墙眯一会。”
听了这话,几个船上男人都神采变白了。
“那是,那是,我们团长交游广漠,当年还在这块处所驻扎过,有很多知心朋友。”
“老丁,小泥猴,你们俩装得挺像啊。”细弱男人是老铁,他冲打扮差人的丁义伸了伸姆指。丁义用鼻子哼了一声,“小意义,不值一提。”
“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有点手续要办。”差人昂着脖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俄然,差人从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往前一递,戴弁冕的人大吃一惊,正往前递烟,俄然匕首便刺了过来,遁藏不及,他惊叫一声,已经被匕首刺中。
丁义和小泥猴两个“差人”走在前面,游老三和老铁跟在身后,其他的几小我拉开间隔,远远跟从,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江中的货船走畴昔。
“老迈,开船,”丁义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号令道:“老几位,你们听好了,乔淮投降叛国,已经宣判极刑。你们助纣为虐,本应一起枪决,念在没酿大恶,本司令网开一面,准予戴罪建功,表示得好,饶过一命,改过改过。表示不好,脑袋劈成两半。”
“要死还是要活?”丁义沉着脸,一挥手,小泥猴把舱壁上挂着的几条短枪给摘下来,横七竖八地背在肩上。
这俩人停下脚步,“有事吗?”
那俩戴弁冕的人,沿着江边的石径巷子,走下广大的石砌平台,正要朝江里停靠的货船走去,俄然中间走过来两个穿玄色礼服的差人,前面一其中等身材,满面严厉的差人,拦住了他们的来路,“二位,等一等。”
老铁和游老三穿上弁冕客人的长衫,把弁冕戴在头上,游老三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我打扮起来满俊的。”丁义仓促说道:“快走,从速上船。”
货船在丁义的批示下,掉转船头,顺风驶去。
走过一片陈旧的江岸民房,巷子在这里拐弯,夏季的江边,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芦苇草和三棱草,显得非常荒凉。差人抬头望了望江边的稽查所,这里位置很埋没,看不见那边站岗的尖兵。他把手伸进衣袋里,“妈的,那盒烟又忘带了。”
“兄弟,我们是步队上的……”那便衣男人还没说完,丁义打断了他,“晓得,这是乔淮的货,是吧?你拿大**恐吓小娃娃吗?等把乔淮抓住,一块儿送你们上西天。”
一个戴弁冕的人冲差人欠身笑了笑,“警官先生,上午我们刚去拜见过严局长,他特地交代了弟兄们,这个……您请抽烟。”
丁义踏上货船的跳板,船舱里走出个短打扮的男人,站在船头船面上,迷惑地问道:“如何了?喂,老赵,如何回事?”他闪闪身,向丁义前面戴弁冕的老铁和游老三打量,这俩人都把弁冕压得低低的,紧跟在小泥猴的前面。
另一个岗哨正坐在墙根下,靠着打盹,不耐烦地说:“你管他们干吗呢,所长都不管。你吃咸菜放屁,咸(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