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片陈旧的江岸民房,巷子在这里拐弯,夏季的江边,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芦苇草和三棱草,显得非常荒凉。差人抬头望了望江边的稽查所,这里位置很埋没,看不见那边站岗的尖兵。他把手伸进衣袋里,“妈的,那盒烟又忘带了。”
这俩人停下脚步,“有事吗?”
四周的芦苇草一阵闲逛,从草丛里,又窜出五六条男人来,这些人穿戴各别,有的破褴褛烂,有的甚是划一,前面一个细弱男人伸手便把跌倒的弁冕给按住,好几小我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连同被匕首刺伤的那小我衣服扒下来,用绳索捆健壮,破布塞嘴,扔在乱草丛里。
一个戴弁冕的人冲差人欠身笑了笑,“警官先生,上午我们刚去拜见过严局长,他特地交代了弟兄们,这个……您请抽烟。”
听了这话,几个船上男人都神采变白了。
两个船老迈正在内里用饭,不由吓得呆住了,端着碗说不出话来,别的三个穿便衣的男人,猛地跳起家来,伸手抓挂在舱壁上的兵器,丁义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擎着一枚炸弹,凶神恶煞般地瞪起眼睛,“谁敢动,劈成两半儿。”
丁义迈着大步走过江堤,前面小泥猴嘴里嘀咕,“我说,游老三装得不象,他那脑袋又秃又亮,跟个水瓢似的,弁冕戴不住。”
丁义和小泥猴两个“差人”走在前面,游老三和老铁跟在身后,其他的几小我拉开间隔,远远跟从,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江中的货船走畴昔。
“要死还是要活?”丁义沉着脸,一挥手,小泥猴把舱壁上挂着的几条短枪给摘下来,横七竖八地背在肩上。
“喂,如何还查抄?老赵……呀,你们……”他俄然大吃一惊,回身便跑。这时候,丁义已经登上了船头,他猛地向前一扑,纵身向舱里窜畴昔。
前面戴弁冕的人反应够敏捷,一看情势不对,回身便跑,矮个小差人行动象猴子一样矫捷,身子一拧,往前一纵,便抱住了他的腿,两小我“扑通”一下同时跌倒在地。
另一个岗哨正坐在墙根下,靠着打盹,不耐烦地说:“你管他们干吗呢,所长都不管。你吃咸菜放屁,咸(闲)的吧。”
“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有点手续要办。”差人昂着脖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查抄,”前面的丁义大踏步走上前去,横眉立目地说:“皇军有号令,统统船只,全数重新查抄,核发准运证,喂,你把全船的人都叫到船面上来。”
“兄弟,我们是步队上的……”那便衣男人还没说完,丁义打断了他,“晓得,这是乔淮的货,是吧?你拿大**恐吓小娃娃吗?等把乔淮抓住,一块儿送你们上西天。”
“给,抽我的,”一个戴弁冕的人凑上来。
“那是,那是,我们团长交游广漠,当年还在这块处所驻扎过,有很多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