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胤用力点点头,脸上尽是肝胆相照之意。
“爹,丫丫不要留这!”丫丫哭得悲伤,脸上已尽是泪水,紧紧从前面抱着胡宽的脖子道,“爹才说过的,不会再抛下丫丫的。”
只见王嘉胤大步走到胡宽的面前,哈腰伸手去扶他,一边略带指责地说道:“三弟起来发言,年老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
胡宽眼中也是泛红,却没有转头看女儿,只是盯着王嘉胤等他回话。
王嘉胤说到这里后,意味深长地又道:“三弟,尤家前前后后,一共出了八位总兵。在我们府谷,划一于土天子普通,和他们为敌,能博得了他们么?”
胡宽打动得热泪盈眶,这雪中送炭,还是冒着诛九族的伤害,实在是不晓得说甚么好了,他抱着拳,哽咽隧道:“大哥,我……”
王嘉胤伸掌禁止,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们不消劝,我意已决,是兄弟的,就想着如何帮我三弟,不然自行拜别,我毫不禁止!”
“此前,我就想把胡宽拉出去,无法他一心想考武举,又不想拖累家人,是以虽有结义之情,却落得割袍断义。眼下倒好,他本身奉上门来了!”
胡宽此时就在茶几边俄然跪下,抱拳诚心肠向王嘉胤说道:“小弟只要这么一个女儿丫丫,想先留在大哥这。如果小弟五日内没有返来,可否请大哥帮手照顾到她嫁人?”
“这么说大哥承诺了?”胡宽站起来,带着一点欢畅确认道。
王嘉胤听了一愣,看了胡宽一眼,低声问道:“官府那边甚么个反应?”
这时,丫丫看父亲一向呆立不动,就急了,摇着胡宽的袖子说道:“爹,丫丫要娘亲和二叔。”
胡宽神情果断,毫不踌躇地答复道:“我已射杀了一个尤府仆人!再说,我这条命是我二弟所救,丫丫也是二弟所救,二弟又是为了我娘子而堕入伤害当中。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和全天下为敌,也非得去把二弟,把娘子救出来!”
胡宽一听,当即欣喜交集,失声确认道:“当真?”
此时的胡宽,脸上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孔殷、担忧和煎熬,替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
“老三尤世禄,天启二年的武举,此时已是宣府总兵。”
胡宽听了不由得一愣,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王嘉胤没有点头,只是神情严厉地反问道:“三弟决定豁出去和尤家冒死是不是?你可要晓得,这是在做造反的事!”
“老二尤世威,亦是武举出身,眼下是山海中部副总兵一职。”
就在这时,从内里仓促走进一人,看到大堂内的胡宽和丫丫两人,略微楞了一下,然后几步走近王嘉胤,低声私语道:“哥哥,前次做掉的阿谁富户,有一漏网之鱼,已向保德州那边揭露我等。”
胡宽听了,便不再对峙,带着丫丫跟着一名仆人走出了大堂。
听到这个数量,王嘉胤和杨六等人有点哑然,他们冒着杀头死人的风险,劫夺富户及过往商旅,也没有哪次有过这么多收成的!
王嘉胤听完,猛地一鼓掌,大喊一声道:“好,三弟有魄力!既然已下定了决计,我这个做哥哥的,天然不能袖手旁观!哥哥决定了,这个忙必然要帮,哪怕是和尤府为敌,和全天下为敌亦在所不吝!”
王嘉胤走回坐位,缓缓坐定后,转头看了下吴廷贵和杨六,才对胡宽说道:“哥哥听你当日之劝,早已疼改前非。你这事,哥哥如果帮了,与尤家为敌,就是和官府为敌,划一于造反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