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嘉胤大步走到胡宽的面前,哈腰伸手去扶他,一边略带指责地说道:“三弟起来发言,年老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
“大哥,这胡宽不就是能打一点么?”杨六有点不平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从内里仓促走进一人,看到大堂内的胡宽和丫丫两人,略微楞了一下,然后几步走近王嘉胤,低声私语道:“哥哥,前次做掉的阿谁富户,有一漏网之鱼,已向保德州那边揭露我等。”
“甚么都不消说了,三弟应当没用饭吧?”他见胡宽点头后又在点头,就决然说道,“不管如何,身材要紧,你先下去用饭,我这边做些筹办,救人如救火,担搁不得!”
此时的胡宽,脸上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孔殷、担忧和煎熬,替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
只见胡宽快速走到茶几边上,放好包裹摊开,暴露一大堆银票和银锭。
胡宽眼中也是泛红,却没有转头看女儿,只是盯着王嘉胤等他回话。
胡宽一听,当即大急,脱口而出道:“这是为何?”
王嘉胤用力点点头,脸上尽是肝胆相照之意。
“那富户背后就是宣府总兵,他已施加压力,恐怕就算没有证据,也会行文延安府,抓捕我们归案。”
吴廷贵和杨六相互看了一眼,都皱了眉头上前一步,带着一丝劝止之意喊道:“大哥!”
“爹,丫丫不要留这!”丫丫哭得悲伤,脸上已尽是泪水,紧紧从前面抱着胡宽的脖子道,“爹才说过的,不会再抛下丫丫的。”
胡宽听了,便不再对峙,带着丫丫跟着一名仆人走出了大堂。
胡宽神情果断,毫不踌躇地答复道:“我已射杀了一个尤府仆人!再说,我这条命是我二弟所救,丫丫也是二弟所救,二弟又是为了我娘子而堕入伤害当中。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和全天下为敌,也非得去把二弟,把娘子救出来!”
王嘉胤说到这里后,意味深长地又道:“三弟,尤家前前后后,一共出了八位总兵。在我们府谷,划一于土天子普通,和他们为敌,能博得了他们么?”
胡宽这一走,吴廷贵和杨六顿时就围上了王嘉胤,此中杨六说道:“大哥,我们的打算是要等局势再成熟……”
王嘉胤没有点头,只是神情严厉地反问道:“三弟决定豁出去和尤家冒死是不是?你可要晓得,这是在做造反的事!”
“此前,我就想把胡宽拉出去,无法他一心想考武举,又不想拖累家人,是以虽有结义之情,却落得割袍断义。眼下倒好,他本身奉上门来了!”
胡宽此时就在茶几边俄然跪下,抱拳诚心肠向王嘉胤说道:“小弟只要这么一个女儿丫丫,想先留在大哥这。如果小弟五日内没有返来,可否请大哥帮手照顾到她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