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且一起逛逛停停,鸿俊赋性机警,下山后便学得很快,初时说得少,看别人如何做,学着学着就会了。见人列队买包子,鸿俊便察看半晌,也学着递铜钱买了两个。
见阛阓上卖艺喷火的,鸿俊也猎奇看了会儿,说:“这有啥希奇的,爹打个喷嚏喷出来的,比这可多多了。”
“你……的确是丢尽了你爹、你祖上的颜面!”
“老爷,消消气!”封夫人忙给封常清抚背,封常清归朝后便等着朝廷委任官职,这表弟却成了全部长安城的笑柄,没事尽给他争光,还影响宦途,如何能不气?!
“鱼不能出去!”老板说,“你背个鱼做甚么?”
“那是书肆吗?”鸿俊惊奇道。
“如何来的?你没好好逛逛吗?”
鲤鱼妖道:“鸿俊,你把我放到前面,你究竟在做甚么?”
暮色中,鸿俊抱着几本书,回到东市上,人散市收,天涯一抹绯色红云,远方鼓楼传来鼓声。
“喂,赵子龙?”鸿俊反手拍拍背后行囊。那鲤鱼妖本张着嘴一动不动,睁着眼睡觉,被拍醒了嘴巴又一张一合起来。
封常清的确为这不成器的表弟操碎了心,越说越怒,尺板一轮暴风骤雨般的猛抽,待得老婆跑来,连声道:“老爷别打了!别打了!”
“看,被嫌弃了吧?”鲤鱼妖又说。
鲤鱼妖:“……”
这败家子李景珑前些年间,十六七岁时倒是得长安城中很多女人倾慕,但是一来李景珑立业不长进,立室也不长进;二来老是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式,见了媒人连头也不点。二十年来一事无成,谈婚事的也渐渐地淡了。
鲤鱼妖:“……”
“这地儿好大。”鸿俊摸摸肚子,又说,“先用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