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见孙守圭已撕破脸皮,不由得心下一凛,当即气运双臂,蓄势待发,陆离也暗持短刀在手。左天佑神采微微一变,双眼中精光一现,立时又变得阴冷可怖,森然道:“四十五名贼人中已有四十一人伏法,却另有四人逃脱,孙国公如果在崇文苑中发明其踪迹,便请奉告卢刺史派人尽力剿杀,以防贼人病笃挣扎,祸乱于崇文苑,如此左某则更是罪加一等了。这便是鄙人说的第三件大事。孙国公、夫人,本日公子大喜,左某再替安将军请安。卢刺史可替鄙人多喝一杯,鄙人多有惊扰,这便告别。”说罢微微一笑,朝孙守圭、胡月儿佳耦欠身行了个礼,便带着贺兰山、韩云欲要起家拜别。胡月儿厉声喝道:“崇文苑是甚么处所,岂容你等说来便来讲走便走?”话音未落,便朝左天佑飞身而上,家传武功拂花手使出,十指变幻,去势甚速,世人只觉面前人影一晃,胡月儿已到了左天佑身前三尺。她自知对方武功高强,便是韩云一人也非本身所能对于,那破阵之人明显也非平常之辈,左天佑虽未曾一展技艺,想必更是武功卓绝,但胡月儿肝火中烧,却也顾不得很多,脱手便将拂花手的绝招使出。
左天佑道:“这第二件事倒是鄙人向孙国公、卢刺史领罪。”孙守圭与卢刺史相顾惊诧,又见左天佑面色严厉,浑不似客气、打趣之语,孙守圭道:“左先生此话怎讲?”左天佑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月前,突厥马队进犯云州,安将军令部下大将史思明率军应战,此阵虽获全胜,但安将军却大发雷霆,不但无一封赏,反倒深责史思明不已。”孙守圭奇道:“这又是为何?”左天佑道:“只因两军对阵之时,有四十余名流卒军不顾将,畏战脱逃,安将军治军甚严,得知此过后自是极其恼火。”孙守圭道:“临阵脱逃?这还了得!军中自有法度,毫不成不了了之。”左天佑道:“恰是如此,安将军便严令鄙人彻查此事,追捕逃兵,左某受命以来,展转千里日夕查探,终究得知这四十余人下落。”孙守圭说道:“却在那边?”左天佑叹了口气,说道:“这四十余人便藏身于此地崇山峻岭当中。”苏执、陆离在外听得清清楚楚,模糊晓得此人企图,皆是一惊,心道:这左天佑武功绝世,更兼老奸大奸,当真令人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