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又道:“昨日在茅舍以外,那四人对你倒霉,被我轻而易举地处理,飞霞山的岩洞之下止有两人,已是颇费力量才护你安然,到了破庙之时,我却连一小我也打不过了。这些人神通泛博,殊不畏死,倘若如你这般心慈手软,现下我俩早抛尸荒漠了。”苏执大感忸捏,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全赖女人互助。”陆离收起短刀,哼了一声。苏执又低声道:“鄙人只是不肯女人这般的人儿做这等蛮横肮脏之事。”陆离笑着问道:“姐姐是那般的人儿?”苏执脸上一红,要他再说陆离斑斓娇贵的话来却也说不出口。陆离幽幽说道:“本来你真的是这般想。”苏执奇道:“甚么真的?”陆离说道:“你方才在地上昏睡时也是这么说的。”苏执大为羞惭,鲜明说道:“倘有冲犯女人,请你不要见怪。”陆离嫣然一笑,说道:“我很欢畅啊。咦?你如何不叫我姐姐了?”苏执难堪地说道:“你多大了?”陆离神采俄然一黯,低声道:“我也不知本身多大了。”苏执一怔,也不好诘问。陆离忽地笑容一展道:“你是答允我了的,不作数的么?”苏执不美意义地说道:“当然作数。”陆离玩皮地说道:“先叫声姐姐,姐姐便给你好东西。”苏执脸上一红,悄悄叫了声“陆姐姐”,陆离格格笑了起来,转过身子拿出那本《艺文志》来,苏执接过书来大喜道:“你把书也带来了么!”陆离撅起嘴说道:“这但是姐姐费钱买的,天然不能落下了。”两人相顾一笑,苏执借着火光翻阅了半晌,便觉睡意来袭,便在篝火旁席地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执展开眼睛,一股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顿时感觉饥肠辘辘,他坐起来一看,发明本身正置身于一个山洞以内,洞外乌黑一片,身边不远处生着一团火,火上正烤着一只野兔模样的东西,陆离坐在火旁,双手托腮望着跳动的火苗发楞。苏执见她黑发低垂,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双眸,火光晖映在她精美的脸庞上,白如凝脂的肌肤覆盖着一抹嫣红,与她鹅黄色的长裙相辉映,使陆离更明显艳动听,苏执不由得看得呆了,半晌也没有移开目光。陆离叹了口气,忽抬起眼皮来,刚巧与苏执的目光相撞,苏执一惊,甚是难堪地坐了起来。陆离一笑,也不在乎,举起烤着的野兔说道:“你吃不吃?”苏执走到火边,与陆离相对而坐,却见她明晃晃的短刀便摆在身边,复又想起她两番脱手杀人之事,便默不出声,接过兔肉撕咬起来。苏执自昨日早间起便粒米未进,急不成耐地咬了几口,顿觉满口油腻,妙不成言,似是从未吃过如此适口的东西,当真是大快朵颐。吃了半晌,蓦地见陆离笑吟吟地看着本身,顿时大感不雅,便不美意义地停了下来讲道:“陆女人妙技术。”他尽力不去想陆离脱手杀人之事,说道:“女人为了我这般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小生实是过意不去。”陆离淡淡一笑说道:“我亦是受人之托罢了。”苏执道:“陆姐姐……”陆离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道:“我晓得你要说甚么,你一节文弱墨客,不知民气险恶。”苏执见她忽又变了神采,便不敢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