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闻半空中唿哨之声响起,数十条黑影从两侧山脊处腾空而起,犹若流星普通朝二人疾射而下,一时但闻四周衣袂飘摇,猎猎作响,苏执大惊失容,闪身拉过陆离,将她护在身后。瞬息之间,庙门口足有三四十余名黑衣人接连落下,将苏执、陆离团团围住。苏执知是曳罗河之人追踪而至,但却没想到如此势大。苏执喝道:“快回!”两人便一齐回身,苏执不假思考,呼呼两掌分袭背后二人,他此时内力已颇具根底,两掌挥出威势亦非常惊人。那两名黑衣人见他来势迅猛,又安身未稳下不及闪躲,只得各自脱手相迎。但闻“砰砰”两声,那两名黑衣人各各退开,苏执闯出一道缺口,当即拉起陆离小手疾冲,便在这是,一道黑影形同鬼怪般飘但是至,悄无声气地挡在二人身前,冷冷地打量着苏执。
聂玉儿冷冷一笑,说道:“小丫头,本日我却不是找你家执弟的。你大可放心。”苏执听她说不是来找本身的,一个心方才放了下来,却又颇觉奇特。陆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聂玉儿接着说道:“苏公子,你说我与你家陆姐姐谁生得美些?”苏执大惊,刚放下的心又砰砰跳将起来。此时谁也不晓得这妖女为何有此一问,便是宫知名也甚是惊奇,陆离则又是怒容满面。世人皆将目光落在苏执身上,苏执顿时大为难堪,只恨不得从速分开此地。以他观之,聂玉儿风韵绰约,陆离娇巧小巧,虽皆是貌美如花,但若要分个高低,仿佛聂玉儿更胜一筹,但此话却又叫她如何说得出口,正踌躇间,陆离反倒大风雅方地说道:“天然是你生得更美些。他不美意义说,我替他说。”说罢陆离狠狠地白了苏执一眼,苏执不敢看她,只低着脑袋。聂玉儿受伤之下,更显得楚楚不幸,当下嫣然一笑,说道:“陆家妹子,你也足见实诚。但这世上有一小我,其美更胜我十倍!”陆离、苏执同是一惊,不知她斜刺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是甚么意义,陆离满眼猜疑地望着聂玉儿,仿佛要问她“比你还胜十倍的女子又是甚么模样”,唯有宇文濯神采一变,聂玉儿面对这名闻天下的铸剑谷谷主,竟似毫不在乎,也不看宇文濯一眼,只嘲笑道:“这女子曾有个朝夕相处的情郎。自她悲伤欲绝地拜别后,情郎十年闭门不出,从不看多旁的女子一眼。嘿嘿!陆女人,你说这女子美也不美?”陆离问道:“是那情郎伤她心了么?”聂玉儿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此人被猪油蒙了心,是天下头一等的笨拙男人!”陆离看了看苏执,半信半疑地说道:“你没由来的跟我们说这些何为么?”聂玉儿又冷冷一笑,说道:“这个绝世无双的女子要我带两句话给昔日的情郎。”陆离大奇,刚想笑她“你要带便带,却在这里啰嗦甚么”,蓦地认识到不当,忍不住转头看去,但见宇文濯神采惨白,便当即开口。聂玉儿接着说道:“第一句话是‘来岁中秋之夜,要你作剑下败卒’,第二句话倒是问他‘小孤山底,绝情树下,你悔怨不悔怨’。”聂玉儿说话之间嘲笑不已,一双妙目倒是盯着苏执,也不看旁人一眼,仿佛这些话皆是对苏执所言。她一反娇媚神态,话音如同从悠远虚空飘来,说第一句话时斩钉截铁,不容辩白,到第二句时却又如怨如诉,泫然欲绝,两句话毕,聂玉儿又道:“我要走了。江湖风雨大,苏公子多多保重。”苏执脸上一热,说道:“聂女人亦须保重。”聂玉儿嫣然一笑,缓缓飘但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