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乌溜溜的黑眸子一转道:“我倒有个主张,就是不知合分歧适?”宫知名笑道:“小丫头就只会占谷主的便宜,你一张嘴老夫就晓得你打的甚么算盘了。”陆离娇笑道:“就宫伯伯最是聪明,我但是在帮宇文先生。免得他今后输给了阿谁甚么陈阁主。”宇文濯奇道:“你有甚么主张?”陆离道:“归正谷主已将拨云剑谱传授给了执弟,何不干脆收他为弟子?他既天禀极高,今后能传你衣钵也尚未可知呢!”宫知名哈哈大笑道:“老夫就晓得这小妮子一心向着苏执!占了宇文先生这么大一个便宜,还美其名曰帮你出主张。”陆离两颊绯红,一双妙目欲滴出水来。苏执一惊,心道:“此行以后,我还是要回浔阳去,与父兄和小怜团聚,此时学武不过以策安然罢了,莫非还当真踏足江湖去也?”宇文濯道:“铸剑谷弟子如果有苏公子这等人才,又有甚么可担忧的?”陆离这是第二次提及此事,第一次时宇文濯不置可否,而现下他说这话,无异因而满怀殷切了,宫知名亦是微微点头。苏执大是难堪,踌躇了半晌说道:“陆姐姐不成莽撞,苏执愚鲁不堪,虽承谷主高看,但决计不敢担此重担。”宇文濯眼神一黯,非常绝望。
自此以后,宇文濯更是沉默寡言,宫知名等三人均猜到聂玉儿所说的阿谁笨拙男人便是宇文濯,想必这个气度不凡的铸剑谷谷主多年前定有过一段催心裂肺的旧事,但他既深藏不露,旁人也不知说甚么好。忽忽焉又是七八日畴昔,宇文濯虽还是少言,但看得出表情渐宽,而苏执的拨云剑法已然练到第八招,内力亦是一日千里,这般停顿全得益于宇文濯对他的管束胜前十倍。不知为何,自聂玉儿之过后,宇文濯俄然变得极其峻厉,只须稍有闲暇,便喝令苏执练功,苏执若停顿顺利,他固是不加赞美,但倘稍有倦怠或是体味迟缓,立时立时以严词厉色服侍,苏执不敢拂逆他意,只得抓紧苦练不辍。更令苏执叫苦不迭的是,宇文濯不但经心教习苏执剑法,更越俎代庖指导内功心法,乃至于不吝耗损内力助他打通经脉。铸剑谷以剑法著称,所谓水无常形、剑无定势,常常剑走偏锋而尽得画龙点睛之妙,故而其内功心法亦是奇正相合,因势就变,而宫知名内力堂堂皇皇,广博朴素,以宇文濯之奇巧,理宫知名之端方,二者相辅相成。在当世两大妙手的悉心指导下,苏执本人亦食髓知味,武功修为当真是倍道而进,更加显得气度轩昂、玉树临风。如此一来,陆离又是索然寡味了,只不过她虽心中还是不满,但却少有牢骚,常常谛视着苏执的背影发楞,每与苏执对视,便慌乱地移开目光。宇文濯、苏执练功不辍,倒也没有在乎很多,宫知名却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陆离大感无趣,白了苏执一眼,飞身越下。苏执见身边有一株红色菊花,便顺手采了一朵,亦跟着跳下,将花递给陆离,陆离接过花,心中痛恨稍平。宇文濯和宫知名见状皆是呵呵大笑,陆离将花往地上砸去,怒道:“你们三小我干吗欺负我!”便愤怒忿的发足而奔。苏执一惊,深恐她又出甚么不测,忙运足中气赶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奔出老远,竟到了一处的宽不过数丈的庙门之前,两旁皆是光秃秃的石山。陆离转头见苏执追了上来,肝火未息,干脆慢腾腾的朝前走去,苏执不敢超出她,也只得停下来跟在前面。陆离道:“你跟着我干吗?”苏执不答,只得嘿嘿笑了几声。陆离又道:“你去找你的小怜妹子去!”苏执奇道:“甚么?”陆离怒道:“你不肯拜宇文先生为师,不就是想着早些归去见小怜妹子么?”苏执见她机灵细致,竟猜到了本身所想,不由一怔,既不敢承认,也不好否定。陆离见他不说话,更是愤怒非常,拾起一块石头朝山崖上重重砸去,溅起几线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