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气已晚,陆离在堆栈的楼上要了几间上房,四人便各自入房安息。连日来马不断蹄的赶路令苏执颇觉困乏,便端坐在床上,遵循宫知名所传心法运起功来,他于宇文濯的剑术之道兴趣不高,盖因无以印证、未见效果之故,但他修习内功心法已有月余,身材轻巧,气味绵永倒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悠长奔驰或是翻山越岭亦不觉劳累,自知便是习练内功所至,故而也用心很多。半晌以后,苏执便觉胸中沉闷已去了十之八九,起家下床,见窗外一轮圆月高挂夜空,敞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将他的身影照影在房间地板之上,苏执方才想起分开浔阳已然经月,也不知父兄现下到了杭州没有?小怜是否仍在家里翘首等待本身?算来再过一月便是中秋,本身估摸着也没法与亲朋恋人团聚了,苏执黯然叹了口气,心下恻然神伤。正在此时,苏执忽闻隔壁有人推开窗户,半晌以后,传来一声悄悄的感喟,苏执心道:“陆女人不知何事亦夜不能寐?”一念未绝,但见陆离穿窗跃下,又迈着小步走向堆栈后的山坡。山上高树颇多,枝叶富强,陆离的身影便缓缓消逝在林间。苏执心中一动,稍稍踌躇半晌,深提了口气也跳下窗台。
苏执没想到这报酬奉迎胡蝶仙子,竟有如此下作活动,不但惊怒交集。他来不及多想,便见贺兰山单手推来,倏忽只见便已至胸前,只得一边抵挡一边急退,哪知贺兰山形如鬼怪,刹时便欺身而近,苏执尚未看清楚他如何行动,贺兰山便已至身前,右掌拍在苏执胸口。苏执哼了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颠仆在地。胡蝶仙子惊道:“贺公子部下包涵!”贺兰山心下妒忌,却仍哈哈一笑道:“仙子放心。”他话音未落,双足微动,飘飘然到了苏执跟前,俯下身子与苏执相对而视,两人相隔不过尺余。贺兰山转头说道:“这位公子好资质,聂女人当真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胡蝶仙子闻言,娇笑不止。苏执见此时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不由得肝火横生,心道摆布不过一死,也不能落在这对无耻之极的男女手上,他见贺兰山虽生的几分俊气,但眉宇间模糊透出一丝阴鸷,面上笑容亦似饱含着淫邪的欲望,苏执心中没由来地涌上一股烦恶,挥手便是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拍去。两人相隔不过一尺,贺兰山又恰好转头看向胡蝶仙子,苏执这一巴掌既快且准,待贺兰山发觉风声有异,早已闪避不及,但闻“啪”的一声脆响,左脸已重重地挨了苏执一记巴掌,顿时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