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个把时候尚未走出荒山野岭,苏执这两日来只要昨夜烤的几只飞鸟充饥,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浑身高低酸痛难当,几近就要迈不开脚步。宫知名与他筹议须得就近找个阛阓,雇个马车方可,不然以苏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身板,不知何时才气克期功成,但是在这野岭当中连火食都没见着,更不要说还须多久才气找到个阛阓了。苏执的脚踝处已磨出血痕来,每走一步皆是疼痛不已,但他始终咬紧牙关毫不叫苦。两人又走了半个时候,终究远远见到火线两山之间似有人家。苏执心下一喜,一瘸一拐地跟在宫知名前面朝那处走去。
合法两人举起筷子之时,忽闻门外有个清脆的声声响起:“宫伯伯,这各处的莲心够你入多少味药了?”话音未落,一个黄裙少女笑吟吟地走了出去,那男人一怔,神采微微一变。苏执大喜而起,浑身如沐东风,叫了声:“陆姐姐,你如何也来了?”
苏执先是大喜,继而颤声问道:“雷伯伯他们都还好么?”宫知名道:“振武镖局内空无一人,但并无凶恶之相。令尊在书房留有字条,粗心是他们寻你不见,昨日已先行南下江浙暂避,你可马上前去杭州海宁的宝应柜坊找钱掌柜相会。”苏执闻言大喜过望,本来父亲已然与雷伯伯回合,当是已无性命之虞。苏执问道:“那字条先生可照顾在身?”宫知名摇点头道:“老夫深恐夜长梦多,字条为别人所获,当时便已将之毁去了。”苏执喜道:“正该如此,先生想得殷勤。”他数日来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看着陆离喜笑容开。宫知名道:“既然如此,我们便马上出发南下。”苏执沉默不语,深思半晌道:“我不去杭州。”陆离惊道:“白痴,他们在杭州等你呢!”苏执摇点头道:“我要去都城办一件事。”陆离气哼哼地说道:“我可不肯去甚么都城。”苏执神采刚毅,以不容辩白的口气说道:“我单独一小我也须得去。”陆离小脸涨的通红,说道:“你去便去,跟我又有甚么干系?”宫知名皱眉道:“苏公子,你爹爹他们虽已南下,但曳罗河之人仍在四周搜索于你,你去都城一定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