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鸾还没说完,便举坐震惊,连薛泌都没想到,步鸾竟然如此推许新税制。
“薛大人此言无疑掩耳盗铃,”士子的声音有些懒惰,待他走过来,薛泌才认出,此人乃河东落家之人,名叫落淼,字修齐。
“不然!”还没等静仁公主开口,从方鸽身边便站起来个苗条身姿,这士子上前两步,冲静仁公主和巨木先生步鸾见礼:“晚生并州陈蒙陈明泽,见过公主,见过巨木先生,见过步山长。”
“豫州冀州的新税制本年还没履行新税制,要来岁春税才履行。”薛泌解释道。
这龙门书院的汗青很悠长,是帝都汗青最悠长的书院,在大周期间便建立了,第一任山长乃名满天下的名流单周担负,而单周此人担负过近二十年大周丞相,大周国势在他手上,达到鼎盛。
“晚生不同意大人所言,这不过是掩耳盗铃,”陈蒙微微点头,毫不客气的驳斥道:“士族占有天下最多的地盘,却不征税,朝廷税赋全压在小民身上,小民不堪重负,只能将地盘卖给士族,士族的地盘愈发广漠,小民则更加费事,而朝廷税收则更加少,此等轨制,如何不改!”
当时单周提出的“务实而不务虚”的学说,指出“存期近天理”,此学说在大周曾经流行一时。
薛泌到得比较晚,小花圃里已经有很多人,有男有女,以男的居多,多数一袭长衫,少数千奇百怪,女的则一概宫装,穿戴正式。
几句标致的收场话后,静仁公主语气一转,说道:“朝廷公布新税制以来,朝野群情纷繁,众说纷繁,批驳不一,诸位说说,这新税制,究竟有那些好?那些不好?对天下事不是无益?”
可随后单周便激流勇退,但也没有退隐灵泉,而是在龙门隐居,著书立说,有很多士子前去拜访肄业,他来者不拒,门下弟子最多时,有近千人。
薛泌的职位很高,天然排在靠近主位的地区,但不是最靠近主位的,最靠近的是龙门书院的山长步鸾步回风,另一边则是名流巨木先生。
步鸾乃龙门书院的山长,这龙门书院不是帝都三大书院之一,但龙门书院在帝都浩繁书院中的职位很奥妙。
“落公子所言甚是,”静仁公主打断世人的辩难,含笑说道:“不过,变法还是非变法,各有观点,但新税制对朝廷是否无益,如果拔除新税制,可否有其他体例,改良朝廷岁入?”
薛泌死力否定变法之说,陈蒙听着便直点头,薛泌的话音刚落,在另一个角落起来一个士子,灯光下,薛泌没看清他的边幅。
“豫州和冀州不也在推行新税制吗?”静仁公主问道。
说到这里,静仁公主转头看着薛泌,含笑问道:“薛大人,你是尚书台大臣,你是如何看的?”
薛泌没想到静仁公主第一个便找上他,在内心苦笑下,便叹口气:“反对新税制的人很多,来由大抵是违背祖制,与民争利,可要我说呢,新税制确切冲破了祖制,太祖定下的士族不征税,但从朝廷来看,新税制的确增加了朝廷岁入,度支曹估计,本年的岁入比往年要增加两成,这还只是在扬州推行新税制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