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惶恐。”
长辈在上,元晋神情持重,慎重一礼,“元晋拜见父老,祝您福寿延年,武道昌隆。长辈此行,家父另有一封手札转交给您。”
一番言谈,宾主尽欢,待元晋告别,李和光将他送到入门弟子居住的天井,再次返回了湖心小亭。
李长青斑白的髯毛跳动着,大笑道:“你这个小机警!哈哈,说得不错,来,这枚令牌给你,如果修行、糊口上有何难处,尽可拿着令牌来寻我和你李师兄。”
李长青手捋长须,一边翻阅手札,一边亲热地与元晋扳谈着,“老道就称呼你晋儿吧。和光,晋儿,你们坐下,尝尝我这收藏已久的湘水雾龙茶。”
胡永不耐这番悲春伤秋的作态,酬酢几句,干脆告别,直接带着赵宜然和赵划一人往城东赤云帮驻地而去。
远处黛山翠绿娟秀,好像少女轻蹙娥眉,李长青悠然远眺,俄然道:“和光,你观晋儿如何?”
李长青浅笑着品了一口茶,“你父亲也是好茶之人,当年但是从我这儿讹了很多好茶归去。”
“哈哈,某先行一步,待两位师弟百日筑基有成,我等再聚众豪饮,酣醉一场!”
遐想当年,元晋既为捐躯在城下的无数将士感到哀痛,又因武帝之神通而心潮彭湃,前人武道通神,移山填海,先人自当以之为师,不以路漫漫为艰,高低而求索。
元晋双手接过无尘玉令,“多谢父执厚赐,小侄今后就要经常打搅了。”
水榭门前,两名身穿白衣的青年举头而立,神采奕奕地保卫着,一见李和光过来,二人立即拱手一礼,笑吟吟道:“师兄但是来找师尊的,他白叟家正幸亏湖心亭歇息。”
桌上一杯清茶半掩着杯盖,白雾袅袅而起,香气淡雅清爽,闻之令民气旷神怡。
“两位师弟辛苦了,有师尊故交之子前来拜访,我将他带来拜见师尊。”
等了盏茶工夫儿,李和光自水榭中走出,朗声一笑,道:“元师弟请随我来,师尊得知元先生之子前来拜访,不堪欣喜。”
李和光苦笑不语,这时李长青也将元青羊的手札阅完,道:“汝父之意我已尽知,晋儿尽可留在我梁尘观,老道自会经心教诲,不负汝父嘱托。”
李长青闻言点头感喟:“和光此言差矣,如果为了修炼而品茶,就少了憺淡虚静的雅韵,白白华侈了我这好茶。”
穿过临水长廊,几经转折,元晋登上湖心小亭,终究见到了李和光的师尊——梁尘观观主李长青。
“好一座万丈雄城!”
元晋之前已经从元明手里拿到了元青羊的手札,这时从袖中取出,李和光接过,转交给了李长青。
元晋微微点头,只见茶杯上白雾氤氲,雾气变幻间仿佛一条云龙腾云驾雾,高涨云间,鼻尖轻嗅,自有一股轻灵、空濛的茶香沁民气脾。
三年一度,乐水城中人隐士海,少说也有百万之数自齐州各地涌来。此中有拜师求道的少年,有随行伴随的父母、保护,也有商旅游贩、行镖护院,乃至三教九流,鱼龙稠浊,将偌大一个州城塞得满满铛铛。
元晋心中早有计议,直言道:“多谢父执美意,只是临行前父亲早有叮嘱,但愿我能脚结壮地,多加历练,只能孤负父执美意了。”
李长青闻言倒是感喟一声,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对李和光的答复不做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