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之前已经从元明手里拿到了元青羊的手札,这时从袖中取出,李和光接过,转交给了李长青。
李和光见元晋对四周山川颇感兴趣,笑道:“这镜湖水引自湘江水眼,清澈鉴人,长年活动不息,听风水榭临水而立,不远处就是黛山,山川相合,幽雅安好,最得师尊喜好,常常来此抚玩山川,喝茶静坐。”
遐想当年,元晋既为捐躯在城下的无数将士感到哀痛,又因武帝之神通而心潮彭湃,前人武道通神,移山填海,先人自当以之为师,不以路漫漫为艰,高低而求索。
李和光道:“雾龙茶凝集山川灵气,百年平生,具有宁心养神、津润经脉的奇效,恰好合适元师弟筑基所用。”
“百年湘水雾龙茶,清净澹泊,确切不凡。”
在李和光的引领下,元晋穿过山脚下鳞次栉比的小院,又路过琐事殿、中天门、青松坪诸地,一向转到黛山山后,才在一处水榭前愣住了脚步。
齐州武林门派以梁尘观、赤云帮为首,商定俗成,普通是三年一次招收弟子,都是年纪在九岁到十二岁之间,也就是处在大辰武林公认的习武发蒙最好春秋的少年。
李长青手捋长须,一边翻阅手札,一边亲热地与元晋扳谈着,“老道就称呼你晋儿吧。和光,晋儿,你们坐下,尝尝我这收藏已久的湘水雾龙茶。”
“李师兄请。”
这一起行来,元晋可看出了李和光在梁尘观中的声望,平辈师兄弟相见以后纷繁主动见礼,神态诚心,面含尊敬,明显是发自内心,情真意切。
元晋盘膝坐下,李和光伴随坐在中间,自发取过茶具,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一气呵成,若行云流水,“元师弟,请。师尊平素里将这雾龙茶视作珍宝,就连我都少有机遇咀嚼,明天还是沾了师弟的光,才气一品香茶啊。”
“哈哈,某先行一步,待两位师弟百日筑基有成,我等再聚众豪饮,酣醉一场!”
等了盏茶工夫儿,李和光自水榭中走出,朗声一笑,道:“元师弟请随我来,师尊得知元先生之子前来拜访,不堪欣喜。”
待得他们一行渐行渐远,元晋亦按捺表情,带着元明五人,与李和光一同赶往湘水阳畔的梁尘观。
李和光夷易近人,一样拱手一礼,涓滴不因别人的尊敬而倨傲,扳谈了几句,他转过身来,“元师弟,你先在此静候半晌,我去通报师尊。”
李和光苦笑不语,这时李长青也将元青羊的手札阅完,道:“汝父之意我已尽知,晋儿尽可留在我梁尘观,老道自会经心教诲,不负汝父嘱托。”
李长青斑白的髯毛跳动着,大笑道:“你这个小机警!哈哈,说得不错,来,这枚令牌给你,如果修行、糊口上有何难处,尽可拿着令牌来寻我和你李师兄。”
胡永不耐这番悲春伤秋的作态,酬酢几句,干脆告别,直接带着赵宜然和赵划一人往城东赤云帮驻地而去。
“大辰军队足足围城两年,一向比及武帝诛灭大敌,御驾亲征,才以绝强武道碾压,完整毁灭了后陈权势。”
元晋闻言望去,只见陈腐城墙上仿佛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模糊明示着生命的寒微,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年又有多少兵士埋骨他乡,冷静知名。
往里行去,是一条古色古香的临水长廊,两侧垂着青绿的竹帘,轻风吹来,清澈的湖水出现波纹,竹帘亦是微微作响,别有一种清冷、清幽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