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光略作停顿,还是直言说道:“师尊,弟子感觉元师弟此举过于暴烈了。”
梁尘观,镜湖,听风水榭。
被闫东旭点名的几人固然逃过一劫,心中还是非常惊骇,食不甘味地坐了一会儿,就仓促结账分开了长乐楼。
畅仙音明晓李长青一番良苦用心,不由神采微动,娉娉袅袅起家,慎重行了一礼,轻声道:“仙音明白了,多谢师伯厚爱。”
“元师兄得知故交被人暗害重伤,心中必定非常大怒,此为心灵蒙尘。但是元师兄行事果断,思虑安妥以后,不加迟延,立即脱手报仇,这就是拭尘灵心!”
目送着李和光的背影消逝在视野绝顶,李长青俄然道:“仙音,你到梁尘观已稀有日,可知师伯为何还不传你《拭尘灵心经》?”
“你脾气谦恭,乃至于为人处世、求道练武都深受影响。就像你的剑法,胜于平和,而失之锋芒。你当明白,剑虽为百兵之君子,亦是杀人利器。你若能贯穿‘锋芒’二字,武道当更进一步!”
闫烈崆哼了一声,愤然拂袖而去,堂下世人顿时松了口气,相互看了几眼,恨恨道:“走!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倒要看看是梁尘观哪位‘少年英才’!”
“打断了手脚四肢?”
闫烈崆望着昏倒中因为疼痛而面色纠结的孙子,语气阴沉地叮咛着。
畅仙音樱唇微启,仿佛有些惊奇于李长青的题目,但她心机小巧,略一思考,竟有所得,清冷双眸中闪过一丝敞亮。
他听完李和光的转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对元晋在长乐楼中的行动不置可否,而是问起了李和光的观点。
李长青喟然一叹,“道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但是水之一物,亦有滴水穿石之坚固,有大水滔天之狂暴,这也是六合天然,亘古不易的事理。”
胡永哈哈大笑,“你猜得不错,就是元师弟动的手!元兄弟与你手足情深,真是令某恋慕啊!”
“弟子记得。当时弟子答复,元师弟举止有据,温文尔雅,大有元先生当年之风采。”
李和光微一皱眉,凭着本心说道:“元师弟称心恩仇,这一场争斗能够说是已经达成了目标。并且,师弟心机细致,布局周到,我想即便以闫烈崆的老辣奸刁,短时候内也查不出背后的启事。”
李长青此言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李和光似有所悟,剑眉紧蹙,少有地失了分寸,微一拱手,就仓促拜别,远了望着,还能看到他低垂着头,嘴唇微动,仿佛是在悄声自语。
跟着言语阐发,畅仙音清冷仙心中亦多了一抹奇特,没想到那位在夜宴上给了本身一份欣喜的少年,竟然在心灵修为上如此符合《拭尘灵心经》。
李长青高居上首,白发鹤眉,手托拂尘,气质淡泊平和,仿佛与六合万物融为一体,飘然飞仙。
“请长老息怒,当务之急是治好闫师弟的伤势,我们这就去调查清楚那小子的秘闻,必然会给长老您一个交代!”
闫烈崆习武数十年,已臻元真美满之境,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贯穿表里六合,晋升玄黄,为赤云帮法律堂副堂主之一,大权在握。
“如安在寒冰仙心和蒙尘拭尘之间转换自如,是师伯对你的一个磨练。如果心灵境地不敷而强行修炼,轻则走火入魔,仙心破裂,重则根底尽毁。当你能心灵蒙尘而仙心不动之时,师伯就传你《拭尘灵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