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后,绿儿清算着碗筷,赤儿觑着机遇溜出了上房,吃紧来到驿站后院。后院廊下一个紫衣女婢迎上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端倪浅显,逊了赤儿一筹,问道,“赤儿姐姐,你在小娘子身边奉侍可风俗么?娘子待你可好?”
三娘子点了点头,“也好,动静小一点儿。”
三娘子应道,“晓得了!”
一轮红日垂垂落下西山,马蹄声驾,梁七变的声音从窗别传出去,“顾娘子,前面就到滁州了,我们就进驿站安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赤儿绿儿前来奉侍三娘子盥洗。赤儿站在三娘子身后,将三娘子的两束发丝拢在手中,各梳成一个小小垂鬟,留下中量青丝垂披而下,用同色发绳系住了,转头叮咛道,“绿儿,将枕头边的玉臂环拿过来。”
绿儿“哎”的应了一声,取了三娘子枕边的白绸团,解开白绸,取出金镶玉臂环,执起三娘子的手腕服侍她戴上,忽听得“啪”的一声,一枚玉臂环摔在地上,碎成了三瓣,兽面金合页扑扇了一下,寂然坠在一旁。
她从床*上支起家,叮咛道,“出去吧。”
“娘子,可醒了?”
“哎呀,”赤儿瞪大了眼睛,惊叫道,“绿儿,你把代价千贯的玉臂环弄坏了。”
马车车厢随行颠簸,三娘子靠着车壁,一张脸俏的比雪还要轻浮。
三娘子点了点头,“也好。”
“呀,”三娘子惊呼一声,难堪至极,惨白的神采上垂垂出现红晕,如同抹了一层胭脂。赤儿怔了一怔,为三娘子容光所摄,一时竟不敢再笑,渐渐沉默下来。
绿儿半蹲在三娘子身边,伸手握住她的伤腿,只觉手中小腿伶仃肥胖,不敷一握,心中微微一酸,打叠起精力,手中使力,在三娘子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揉捏。三娘子只觉小腿一片酸胀,咬牙忍耐,但身子倒比之前真的要好过很多。
以后朝食,赤儿不敢再说话,服侍着三娘子用过,房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