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之下,李青手臂骨断筋似的,口中鲜血狂涌,但身子却借势而上,终究登得高台。
他面不改色,一身气势稳如山岳,开口道,“胡人已平,飞鸟已尽,陛下也长大成人,羽翼饱满,终究容不得我了吗?”
李青不动声色,朗声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李青卸下冠带,束紧蟒袍,持剑而立,一人对上三千羽林,神采不改,身形一动,朝着殿上天子扑了畴昔。
大殿之上,李青本觉得会有文武百官齐在,却没想到内里空空荡荡,连陪侍的寺人都没有,只丰年青的小天子一人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
反倒是小天子神采如常,回身走到龙椅旁坐下,笑道,“不是天子容不得你,而是我想要你的命。”
“宣大司马柱国大将军觐见!”
李青笑道,“我平生兵马,得陛下钦赐殊荣,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此事满朝皆知,你这小儿辈阻我来路,是想借我邀名吗?”
李青一剑横削,无数长矛断去,李青借着碰撞交击之力,身形腾起,剑光闪动,削下人头,踏肩而过,向着高台奔去。
陈玄礼额上顿时有盗汗淌落,李青兵马四十年,一身煞气之重岂是这初出茅庐的小将所能相抗的?
劈面而来一个数百斤之巨的金锤,势大力沉,李青也不由面色一变,将蟒袍做鞭,抽了畴昔。
李青拱手道,“陛下真知灼见。”
赞礼官上前一步,隔开陈玄礼,作礼笑道,“大将军请随我来,可不要让陛劣等得急了。”
李青双目一眯,眼神一横,满腔杀气尽数化作一声雷鸣斥喝,“滚!”
小天子从龙椅上站起家来,仿若未闻此言,自顾自道,“大司马,朕胸中有疑,还请大司马教我!”
小天子一挥袖,猛地将桌上玉盏扫落在地。
李青身处刀枪剑戟包抄当中,仿若不觉,只是抬起眼皮子,笑了一声,“摔杯为号?天子,看来你毕竟是容不得我了?”
李青冲着大殿拱手遥遥见礼,道,“是陛下信重,隆恩浩大,青当不得此语。”
李青看着殿外人头攒动,鼻尖都能嗅到兵戈之气。
李青道,“何疑?”
“我乃圣上御前金吾卫大将军陈玄礼,还请大司马解剑!”
李青闻言,虎目微微眯起,煞气如刀朝着这小将压了畴昔。
李青昂首看去,只见小天子面有荧光,双眸深幽如寒潭,正自盯着他,见他看畴昔,又道,“李青,你既然自承忠信,我且问你,本日我为君上,你为臣子,君要你死,你是死还是不死?”
李青目光微垂,道,“忠者,德之正也,用心居中,朴重不偏,不懈于心,谓之忠。”
那陈玄礼被杀气一冲,当下耳鸣目炫,只觉腔腹翻滚,倒跌在地,没一会儿口中流出绿色的汁液来,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没了声气,竟然是被活活吓死了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