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蓝金刚闻听此言,俄然飞了返来,叹了口气:“唉,又卖我。此人打扮实在是骚包,还不如前一个呢,起码那是个端庄人。”
说完又把方才没送出去的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拿了出来,大大咧咧地抛给了少女:“赐给二货的零食钱。”
本来是那只冲向天空的紫蓝鹦鹉俄然一个爬升,扑棱着翅膀停在了符羽面前,横眉冷对:“把你那脏爪子拿开,离我仆人远点。”
“不过。”少女笑嘻嘻道,“我卖鹦鹉有个前提。我把它卖给你,但它跟不跟着你,那就要看你的本领。丑话说在前头,万一它又飞回我这儿赖着不走,你可别来找我。”
江川无语,只觉就它这股子浑身傲娇的劲儿,跟它的仆人很有几分相像,笑了笑,问道:“你呢?”
言罢,又飞走了。
鬼阳山最美的就是傍晚时分,霞光从天涯放开,冷风吹来,令人浑身清爽。明天的傍晚特别如此,半个天涯叫夕照染成了金色。
“我如何那么不信呢。”
少女冲他伸出一根手指:“白银一千两。”
江川一听这声音,便哭笑不得,心说,前头程南君骂了句娘,倒叫它给学去了。
学子们听它骂人的口气像极了程南君,都笑得停不下来,只要程南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鹦鹉的毛给拔了。
他转过甚又对紫蓝金刚说:“二货,想吃甚么,叫你仆人给你买。”
江川便摇点头,心想,还是做鹦鹉欢愉,想说甚么说甚么,想去哪去哪。
江川便又点头,固然还不至于把一只鹦鹉的话放在心上,但这鹦鹉必定有来头,这般脑筋聪明嘴贱牙厉,绝非普通人能调教出来;就是不知那少女是从那里得来的?
“……那这事便有劳了。”
江川只感觉长河夕照,心中从未有过的轻松。
紫蓝金刚圆瞪双眼,拉满了架式要跟他干架。
“唔?好说好说。”
天上传来一声骂:“你娘的。”
学子们大多非富则贵,口袋里不差银子,见这紫蓝鹦鹉连讨赏钱都这么招人喜好,纷繁赏了银子。
这会儿少女走到步队最前头,一边走一边晃动手里的软玉腰带,符羽跟在她中间正在与她说话。
江川重视力刚才都在滑绳缆匣上,这会儿竖起了耳朵,两人说话声很小,却还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耳朵里。
胡长坚一听这话,嘴角垂了下去,手里的银票又揣回了兜里,狠狠瞪了紫蓝鹦鹉一眼,“我看你就不是个端庄的鸟。哼,不买了。”
“你猜呀。”说完翅膀一震冲上了天空,来得快去得也快。
胡长坚一脸奉承道:“那你说个价。”
“想赏的,拿银子。”紫蓝金刚学了一句,说得比少女还要理直气壮,说罢威风凛冽地落在少女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脸,很有种“这后宫美人三千,我主子恰好宠我,拿你们银子是给你们脸”的架式。
吓得符羽仓猝收住脚步,手中的荷包子便又收了归去。
“你娘的,叫老子给你做椒麻沙虫吃?老子把你椒麻了,抓个那么长的沙虫,把你给它当零嘴吃。”
江川摇点头:“我是打东南边的青州来的。”
胡长坚也赏了,赏只元宝,他是贩子出世,贩子的夺目是流淌在血液里的,符羽刚从少女身边分开,他顿时跟上去,问道:“你这鹦鹉卖不卖?”
紫蓝金刚一边骂一边撑开翅膀,做了很大很大的手势。
少女伸手接住,掂了掂,眸子子一转,俄然有了主张,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冲那帮乐不成支的学子说道:“另有没有人想要赏“二哥”零嘴的?想赏的,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