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开口道:“殿下但是有事?”
王琪带道痴过来,也瞒不住人。即便一时没人晓得他们身份,难保有人过来凑趣。
对于他来讲,王家与嗣天子是姻亲,有乡土情,另有族侄得嗣天子看重,这就是最首要的动静。至于能不能提早觐见嗣天子,反而没那么首要。
三人一道用了晚餐,想着明日进京事,就又去了馆驿。
道痴笑了笑,拿起手边的一折书折,递给王琪道:“七郎看看?”
落在王青江眼中,就是气度不凡、孺子可教。
是以,王青江见过两个侄子后,就没有留客只是约好了明日嗣天子进京后,让道痴随王琪去侍郎宅安设。
毕竟世子只是嗣天子,还不是天子。
晚餐之前,陆炳睡醒了,找了过来,见到王琪,欢乐不已。
在群臣眼中,这个法度当然没差,可这不是世子想要的。
如果失了先手,想要将皇权再收归在手中,谈何轻易,怕是接下去只能做傀儡天子。
王琪本是跳脱的性子,可一进雅间言行就规端方矩,看来对这个二伯父非常畏敬。
兴王薨时,王瑄曾出使安陆,道痴见过他两遭。顺娘的家书中,也曾提及这位族兄,这两年在京中对顺娘小两口非常照拂。不管是不是服从王珍的叮咛,这份情面道痴记录心上。
世子却晓得,本身如果遵循这个“礼节状”即位,接下去说不定就是张太后垂帘,阁臣持续执掌朝政。毕竟他没到十五岁生日,也没有结婚,在世人眼中,还不是成年。
这就是“礼节状”,除了安排如何入宫的法度外,就是第二步文武大臣上“劝进表”。这也是例行法度,文武大臣恳请嗣天子即位。前两次嗣天子需谦善婉拒,请文武大臣另选贤君,第三次才气“勉为其难”地接管皇位。等完成第二步,嗣天子上报太后。由太后下懿旨,而后“择日即位”。
即便王青江故意探听嗣天子动静也不好直接相问,少不得酬酢几句,说上几句家常。
不过道痴与陆炳还罢,王琪倒是世子将来姐夫身份,算是王府半个仆人,是以三人都起家相见。
换做其别人,在王青江的谛视下,怕是也战战兢兢。道痴却安闲以对,并无缩手缩脚。别说一个正三品侍郎,就是超品公侯这些日子对他说话都和声细语。咳,虽有狐假虎威的怀疑,可说白了他对王家这二族伯无所求,天然也就安然相对。
道痴跟着王琪到了茶馆,虽说是族中长辈,可毕竟与王青江是头一回相见。
世子即便想要固执,也不当是这个时一日不即位,就存在变数。
对王青江见过礼后,道痴便主动与族兄王瑄见礼问好。
虽说过程烦琐些,可偶然候礼节这东西就是折腾。
三人自是无话。
若说安陆城王氏族人以宗孙王珍为首,那宦海上的王氏一族的魁首就是刑部侍郎王青江。
高康踌躇一下道:“刚才有礼部官员过来送‘礼节状’。”
王琪念了一遍,见世子的脸沉下来,迷惑道:“殿下,但是有甚么不当?”
道痴闻言,不由有些担忧。
同这三位王府重臣比拟,王琪三人则显得没甚么分量。
高康进了院子去通禀,少一时回转过来,请三人入内。
王琪接过,见道痴、陆炳两个都探头望过来,便展开念叨:“正阳门暂歇,自东华门入、入文华殿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