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肥胖老者心头一惊,代师收徒,古来有之,普通是所收的门生过分天赋或是职位极高,使得传业之人也不敢自予他的教员,不得已下只能让其在本身的师长名下记上个弟子的名分。照其所言,他应于戚舜宾之父戚纶是同一辈分,一个连戚纶都不敢收为弟子的人,究竟会是多么的人物。环境有些不妙,这位侯先生必然会为本日之事带来不成预感的变数。
现在东进后院有一男人声音传了出来:“实在他也没有说错,那戚舜宾本就是我的弟子一辈。”
“对,此人就是个江湖骗子。”细眉细眼之人终究又到了他阐扬特长的时候。
“哦?那我倒要就教,不知先生师从何人?”
这时那细眉细眼的又开了腔:“真材实学有没有不清楚,起码不会是个知礼之人。”
高山岳听了白敬业的话,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既如此,那就让老朽尝尝这位侯先生的真材实学,万不要误人后辈才好。”
卯时,门外有人登门投帖,拜帖刚递到余朋海的手中,一行人已朝院中踏步而进。来人中为首两位父老一胖一瘦,春秋皆在五旬开外,均身着褐色与灰红色相间的竖条纹襦衫。后跟少年二人,孺子三人,也穿条纹长衫,只是色彩为青白相间,扎茶青色腰带,上绣“高昌”二字。不消说,几人所穿定是那高昌书院的礼服,由此也可看出那高昌学院定是所比较上等的学府。
“是小哥哥。”白芳华几人不由轻呼。
“哈哈哈哈,”此时东进后院也响起了一阵开朗的笑声,笑声极其狂放豪放,就似在嘲笑世人的无知一样,一时候内里的讨骂声也跟着停了下来。笑声过后,先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人死以后,就不能收弟子了吗?”
一时候高昌书院一行众口纷呈,争相讨骂。肥胖老者一脸嘲笑,站于右首。高山岳则裂开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赏识着身后众弟子的激昂演出,虽没有喊加油,但那神态清楚就是在说,让唾骂声来得更狠恶些吧!
高山岳轻咳两声清了下嗓音道:“既然你们两位都在,那就好办多了,关于这南谷村创办书院一事,贵村并未征得我高昌书院首肯就善自行事,是否想过有些分歧端方?”
着青色锦装的白敬业向他身边那十岁高低的白净孩童扫过一眼,而后答道:“恰是戋戋等人,不知诸位本日到我南谷村这所小书院来,究竟所谓何事?”
细眉细眼的还欲再言,却被高山岳瞪退了归去。接着大声道:“老朽高山岳,出身于岳麓书院,不知侯先生现在还不肯现身,但是嫌弃老朽不敷资格。”
一行刚至院中,就看到东院门口守了群人,这群人似在恭候着甚么,却又似成心偶然地挡住了那扇东进的院门。
“没有。”
余朋海挺了挺身,立时让人感觉身型与气势均拔高了很多,“南谷村能有明天这般成绩,靠的是本身的双手与聪明,可不是凭借权贵。”
“家师戚同文。”
一听戚同文的名字,余朋海几人还不觉如何,那高山岳几人倒是面色大变。戚同文,何许人也,当年应天书院还叫南都书院的时候,他就是院长,其人天赋横溢,却平生未入宦途,但其门下弟子落第者却多达五十余人,且多有做到宰相中枢之位,而现任应天书院院长戚舜宾恰是他的孙子。如果说外人不识得戚同文那另有情可原,但在教诲这一行,如果不识此人,那的确就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