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重搭在碑石上面,他叹了口气,喟然道:“十八年了,衣儿,我又来了,你还好吗?”
风卷衣袍,扒开层层山峦,山路转角处,两人接踵牵来马匹。
一个声音跟在年青人身后响起:“玄卉,对不起,衣mm是因为我……”声温婉约,李玄卉转目去看那叫呼者,入目便是位端庄静雅的年青女子,十九许间的面庞娇柔白净,双目盈盈带光,望着李玄卉时,时而张口欲说,时而欲言又止,神情落满惭愧。
哐当一声,刀未入腹,已落地。
道家又问道:“江湖有几派?”
她仰首对屋梁,满腹心伤,内心有个声音哭喊着道:“mm,为何你不奉告教主大哥,你非李裳。李裳长在月明教,是月明圣女,此生当代离开不得月明,我月明教祖训在上,世代弟子皆不得入侵清居苑,你自小便长在清居苑,只要你说出你的身份,你便不会有此灾害!同母双生,失散姐妹情!教主大哥纵有失狂之举,定我判教之罪,姐姐身为月明弟子,是该有此奖惩的,这个罪,如何也不该由你来承担,姐姐欠你平生,欠你平生啊!你叫我如何面对玄卉?如何啊!”
如此看来,他端倪明朗,面庞棱角清楚,清矍朗俊的神采中本透着藏匿出世的逸风,却在此时,做了孤寂之容。
她不敢正视李玄卉投来的逼人目光,固然那目光中少有指责,但那满脸的落寞哀痛于她倒是更加难受,现在面对李玄卉,她竟感觉本身像个罪人。
当时,李裳已贵为人妇,夫家姓天名倚剑,天倚剑师出华山,月明教毁人亡以后,佳耦二人便于终南山下造了裳剑楼居住,李玄卉去的时候,李裳佳耦膝下已有二子三女。
……
说至此处,猛又认识到本身讲错,改了口道:“不料月明教教主边行会在那边,我只分开一会儿,谁知天降祸事,教主本意是要捉我回月明圣教,不料错将衣mm……”
李玄卉上完最后一柱香,久久鹄立在墓前,旧事如沙尘,迷了他的双眼,撩在了他的心间。
那少女自说自话,也不知墓碑下是否有人在听,只见画纸燃在空中收回哧哧声响……
李裳悄悄留意:小女儿见了他不但不陌生,反而相处和谐,走在一起,仿佛一对父女普通。
碑上人单影只,碑下空荡无骸!
小青儿十岁那年,李玄卉于十六年后重新拜访李裳,比起落空李衣的日子里,常常恍忽的抓着李裳落泪,他显得慎重阔达了很多,很多事看开了。
双目泪光闪动,李裳的一举一动,李衣的一颦一笑,一样轻蹙的眉间……
面对峙在门口的李玄卉,她只将双目死力避让开去,一只纤白的素手摸了摸本身的脸颊,道:“是我不好,那一日与衣mm上后山,一时粗心,不料教主……”
他说青儿这丫头很像幼年的李衣,不但模样像,说话也像。
疾风不息,两人一齐望着墓碑,李玄卉与长眠在碑石下的李衣道了句‘拜别’,师徒二人这才回身下山。
白衣打在风中四周翻飞,声音落入沙尘脆而铿锵:“十国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