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本意是点到为止,手上却失了些分寸;这条绫纱飞到天真胸前一尺处便已经有了收招之意,可藏于此中的血痕却并未收住,剑尖暴露了三寸寒光。
当下内心焦心万分,慌乱中,瞥见身边呈现两棵相距略比肩宽的青竹,仓猝环起双臂紧紧搂住。
心想坏了,同宗弟子比试参议,本应点到为止;现在动手太重,天真师弟如果避之不及,岂不伤了他的性命;现在收招已经来不及了,只祈求他能避过此招,那就万事大吉了。
只等天真的剑招用老,绫纱向后一收,必能裹住天真的手腕和剑身;以后顺势再一抽,连人带剑扯将过来。
天真一看长剑从绫纱之下探出了头来,欣喜若狂;内心暗叫:长剑露白?大师兄让我等的机会,不就是这个么。
天真紧接着连刺三剑,还是老套路,天虹刚要收紧绫纱,他就把剑身抽了出去;加上之前的两招,他已经出了五剑虚招;每次都是不等剑招用老就抽将归去。
如果不是事前晓得启事,就算是熟行人看了,也以为他已经被天虹逼得只要戍守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朝阳环着一圈红晕于东方喷薄而出;氛围中竹叶的清爽之气还未散去。
他将冲虚剑法的打击招式悉数发挥,一通猛攻;天虹在他的猛攻之下,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较着已经处于下风。
想到这里,舞动绫纱又朝着剑身裹去;眼看就要缠住,却又被他抽了出去。
无鳌腾空捏了一片竹叶,夹在剑指当中,蓄势待发。
天虹接住无鳌师兄掷过来的三尺明月,持在手里;初时感觉略重,稍稍注入一些真气,却瞬时轻巧了很多,变得极其趁手,像是和手臂连为一体。
只见红影藏星暗;纵是神仙也难度。
天虹心想,师弟,此次你上了当喽。
他这是使出了冲虚剑法中的天斩式,一式十斩,一斩汹过一斩;可谓碎石断金,刚猛非常。
若非无鳌看出师弟意在逼迫天虹暴露更较着的马脚,而非成心去重创天虹;早就脱手挡了这波守势。
或许是血痕被激起了杀意,或许是天虹的内力耗损过量。
如此久攻不下,天虹更加谨慎起来。
无鳌阐发了当前的局势,实在替天真担忧,当下紧紧盯住天真手中的长剑,只等他如果拆错了招,乘机替他抒难。
在无鳌眼里,天真师弟已然已经败了。
小师弟,看好了。
仓猝收剑,横在胸前;左手剑指按住剑尖,用剑身挡住了玉鞭的来路。
想到这里,天真使出追星式,身形变横为竖,身法在空中改转为翻,剑招激变,剑尖反挂,直向天虹腋下的极泉穴刺去。
二人听了无鳌师兄一番解释以后,才明白启事;仓猝整了整衣衫,去放鹤台练功去了。
左手绫纱右手剑,寒光飘忽隐或现;
这就是为甚么一样一种剑法,无鳌能够逼平上幽子,而天真却被太虚子完克。
师弟,你就下来吧。天虹也晓得本身的战略过于凶恶,成心让了一招;为了制止误伤天真,当下握紧绫纱,用力回扯。
下乘诀
若不是刚才担忧误伤天真师弟,让了一招;她只需在天真对付那棵青竹的时候,飞剑刺向天真足底涌泉穴,天真早已惨败;那里另有反手的机遇。
不消多想,她的剑必然藏在了身材左边;并且她此时已经暴露了大马脚,机不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