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的隔着数百米的间隔传入了段誉耳中。段誉张口还要再言,却见周易的身形俄然加快,不等他复言已然消逝在了山岳以后。段誉只得苦笑着摇了点头,这周公子还真是萧洒。
“多谢然福兄!”段誉拱手为谢。
沉默半晌,周易的神采方才规复如常,才回身又对段誉道:“段公子有何要问的?径可直说。”
周易微一沉吟,随即莞尔一笑:“我说的话天然是真的。昔年的延庆太子,现在已是名动江湖的四大恶人之首,人送外号――恶贯充斥。你将这动静奉告你父亲与伯父,他们天然便会明白。”
延庆太子没有死?!
说罢也不等段誉回话,便转成分开,半晌间已如一阵风般飘然远去。
段誉只感觉脑海中“轰”的一下,酒意刹时醒了七八分,惊呼道:“不成能!延庆太子如何能够未死?你又如何得知?”
周易倒是醉态更甚,敲了敲本身的额头,懒懒笑道:“你说……我如何晓得的呢……哈――有甚么题目,明天再说吧……”话未毕,人已经闭眼躺倒,昏昏睡去了。
“哦?甚么事?”周易一边说着,一边开端烧锅热水,筹办早餐。
周易瞟了他一眼,嬉笑道:“我段氏?若没有‘广安之乱’,段公子你家不过段氏一旁支罢了,如何算的正统!”
段誉见到周易,说道:“周兄,恰好有一件事情要就教你?”
段誉瞧着周易一脸落寞的模样,收起了随便,正容道:“还请然福兄奉告,昨夜你所说的延庆太子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段誉无法的躺倒在竹席之下,满腹的忧心忡忡,展转几次了一会儿,酒气又复上涌,方才晕晕睡去。
段誉废了一番工夫,终究爬上了江岸,放眼处尽是山石,巷子也没一条。他刚要分开,却听身后一声风响,一道青影飘过,倒是周易跟在他身后跳出洞窟,跃到了他的前头。
段誉拿了一颗蜜饯丢入嘴中,慢悠悠的说道:“我跟着马五爷来无量山时,曾在山下的集子上颠末一家堆栈。那家堆栈的门外贴了一张布告,说是寻觅自家的二少爷,愿以纹银百两为报。鄙人当时囊中有些羞怯,以是就多看了两眼。”
段誉虽对“凌波微步”极有兴趣,却并没有感觉这书里的武功有多贵重。只是既然是朋友所送,他便将之放入怀中收好。抬眼再看,却见周易正离他越来越远。
“哈!周兄这话如果放到你们宋国,但是大不敬啦!”段誉吐出一口酒气,没将周易的醉话当真,笑道,“管子曰,夫人必知礼,然后恭敬,恭敬然后尊让,尊让然后少长贵贱不相超越。周兄,你逾礼哩!”
段誉固然在酒醉中,却也不肯意别人欺侮自家祖宗,大呼道:“胡说!胡说!我段氏源于南诏,起于乱世,受三十七部推戴而立,剿除大义宁国,尽逐杨氏邪臣。得国之正,不逊汉唐!”
“为何……啊,好的。”段誉本想问周易为何不消本名,可瞧着周易神采转为冷酷,便当即打住。但内心却实在猎奇,这宋国皇商周氏的公子为何放着好好的本名不消,非要用“周易”这类轻易引发歧义的名号。
“咦,周兄?”段誉见到是周易吃了一惊,但随即会心,笑道,“看来周兄也耐不住谷中孤单,想要出来走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