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一对拳头,不消兵刃,直袭玉树后心,二狼手中是一把磨得铮亮的板斧,从左边拦腰砍来,四狼使的倒是只两股叉,恶狠狠朝玉树右肋刺来,三人将玉树火线、左方、右方全包抄了,而前面倒是用餐的桌子,要叫玉树无处逃逸。
三狼用力狠命抽刀,涨得面红耳赤,如同蚍蜉撼柱,仍动不了分毫,想要放手将刀不要,可江湖中人视兵器如同性命,怎可等闲干休?不由得又惊又怒,飞脚便向玉树后心踢去,玉树嘲笑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夹刀的手指用劲一送,三狼脚只方才踢出,立时便如断线的鹞子,从店外向店外直飞出去,脑袋正撞在店外大道旁一株大柏杨树上,然后重重摔于地下,这一撞撞得他满脑鲜血直流,顿时昏死畴昔。
这四人罪过累累,若在常日赶上,玉树便要脱手摒挡了他们,为江湖除害,但目下有个性命危殆的李相如,他不想多肇事端,因而便自顾自吃喝,想吃完快快上路。
三头豺狼一脱手便吃了大亏,晓得明天赶上了世外高人,当下便夺路而逃。玉树一念之仁,本拟不再追逐,任其自去,不料二狼却俄然提起斧头向躺在椅子上的李相如狠狠砍去。
玉树听到四人自称“豫中四杰”,心中了然,不由微微嘲笑。听几人的言语,他便知四人是河南河北一带的大贼,常日里便多行不义,干些杀人越货的活动,在江湖中名声颇臭,江湖中人都称其为“豫中四狼”,意义是说他们如同豺狼。而他们却往本身脸上贴金,自称豪杰。当今却受了鳌拜之邀,甘为清廷的鹰犬,看来蛇鼠一窝此说公然不虚。玉树背对着四人,面上固然嘲笑,但四人都不能瞧见。
四人进入店中在最大的一张桌旁大马金刀的坐下,那店本小,他四人这么一坐,便将那店占了差未几一半的处所。最早的那名壮汉“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店家,有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爷们吃了另有赶路。”店家唯唯诺诺地应着,忙着到厨房筹办去了。只听此中一人道:“老迈,我们此次上京,专诚受了鳌少保的聘请,传闻要对于那一群企图造反的逆贼,想必到了都城后,鳌少保必会封我们每人一个大大的官做吧!”
三狼吃了这一个亏,仍然不知死活,大怒之下,拔出单刀,呼地一刀便从玉树的后脑劈下,他常日杀人如杀只蚂蚁,视性命如草芥,这刀劈出,便是想要了玉树性命。玉树见他如此残暴,心中大怒,心想:“本来我不想肇事,或可放你们一马,但你们恰好不知死活,看来我只要为江湖除害了。”心念微动,只听脑后风声飒然,三狼的刀已然到了脑后,玉树连头也不回,待刀距后脑两寸之时,如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右手倏然伸出,食指和中指便夹住了三狼的刀背,这一夹,那刀有如生了根定了脚,再不能向前送进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