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久不见,将军倒是风采还是。不急,坐下喝杯水酒再言。”沙哑话音,当自幽骨口中。可石生听过,不由惊诧满腹,心头骤跳。“这般声线,定是前辈!莫非端的与魔盟一道?”。
“既未曾遇,便是蚊蝇绕耳,甚是烦浊啊。”话语方罢,手中杯盏已向窗户掷去。石、梁二人本就贴沿密查,幸得石生耳力超凡,方觉话语有异,紧接一道破空声至,旋即虎将梁安扯离窗下。骤响乍起,棂沿竟教击作散碎,如若稍慢,只怕结果难想。二人行藏败露,是以甫一触地,便展身逃去。
只等墨羽坐下,将剑寅悠悠问来:“将军途中可曾碰到何人?”
“那又为何事?”
梁安一起低首快步,目睹城门及近,天气亦愈发暗沉,瞬息间豆大般雨点洒将下来,不免焦迫益甚。不想,石生却在此时压声道:“不成!我定要去瞧个明白!”梁安本已慌切,恐教将剑寅撞见,现下听来,更添恐忧,恐怕他浊了心窍,忙道:“你去瞧了如何!那沈纤芸随是上剑宗一起,与将剑寅何干。还是莫要招惹,快快拜别才是。”说罢,尽管拽上就走,谁想竟拉扯不动。
“此次并非为了纤芸。”
“谁?”
待到馆中,梁安兀将金饰清算,急不成待;而石生,郁眉不展,满面繁思模样。
墨羽进得店来,正见二人拜别,又看刚才二人座处,酒菜尚齐,不免多瞧两眼。石生稍楞,不明黑骑将军何故至此,但未及细想,仓促携了梁安踏出门外。待看准将剑寅等地点,竟于马厩旁侧,干脆攀附而上,贴伏沿角探耳注闻。
差糙刀面裂缝密迹,周糟碎屑漫衍,自是刀上脱落。细细看去,只见裂隙当中偶有赤红闪过,妖异非常。复面再看,镜滑如初,未损涓滴。
石生沉默不语只留四望,终未可寻,不由眉丝蹙结。尔下忖思:“莫非行藏败露?抑或教人看破,依成设想?”如此邪念,更觉周遭可疑,而那珠盘声更似拨在心间,烦躁更加。当要行动,忽见梁安伸指比划。寻目瞧去,正见一堂倌盘托酒壶,行入上厢。“楼上?当真这地痞小子心细。看堂倌盘中仅两对杯箸,应是二人。可要如何刺探?刚才一起,已闻将剑寅感息过人,如若近前必遭探之……是了,大雨繁声,倒也可趁。”想既如此,石生置了钱银,复笠头上便欲门外。恰时,一人步入堂中,蜕下蓑笠,内里玄衣墨纹,手中持一黑布缠裹之物,鲜明黑骑将军。
墨羽观得身姿,竟是入堂所见,显窥己踪留行!虽未话务,但与魔盟二老一同席间,既让旁人撞见,倘若走脱,甚是勘忧!旋即掠出窗外,紧随而上。
石生不晓何因方至刀身一面独损,若要计算,却非时候,只好再把棉布紧裹,背负身后。待起家,恍然人影难寻,当要何往。这时梁安又语诓言,欲道城外。恰时,一双身影竟自面前而过,直出城外。如此机遇巧至,石生岂有错失,旋即远吊厥后,同出城去。
“你这石头,怎不听劝言!”
“未曾,剑老何有此言?”
“当时传我力之一道,又予藏刀地点……”石生目光落在木匣,不由驻语思考。“魔盟……方氏……莫非他们早知纤芸地点?可沈氏高低另有何可图,竟劳魔盟至此,当要赶尽杀毫不成?即使如此,他又何故传授功法,觅我寻刀,大费周章,随我一道,岂不直截了当?但……他言及济元一事颇存无法,又具劲化之法,不该直属魔盟才是……可他与盟下座将同现,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