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苗条的身影就站在石槽旁看着满室的光影,时而低头深思时而点头感喟。一袭紫sè长衫着身,金边黑印暗纹流转;一头齐腰长发整齐顺滑的披垂于背后,缕缕白发参杂其上倒是稍显高耸,冠玉般的面庞上留着齐唇一字须,给人一种儒雅大气沉寂不失的感受。本应古稀之岁的白叟,却有着而立之年的身形边幅,其功力高绝可见一斑,此等人杰便是济元宗当代宗主――刘予之。
明深谷位于梅山以西,谷口处一池碧波深潭藏于梅林当中,在月光映照下粼光铺洒四方,一方青石碑在荧荧碧光照印下显得神光异彩,“济元宗”三个墨书大字亦随波纹流转而曲舞动摇灿艳非常。谷内阵阵药香扑鼻而来,片片药田中偶有虫鸣声飘过,尽显清幽空寂。谷内最显眼之地莫过一处石台,高若十丈仿似刀削斧凿普通自山壁中突伸出来,上铺青石板,宽广几若广场普通足可包容数百人不足,一尊石制四脚方鼎耸峙中间,绝顶处一栋三层楼阁竟是半壁嵌于山体当中,一块上书“闻香”二字牌匾悬于门顶,此楼便是济元宗大殿。而石台之下亦有一处小洞颇惹人谛视,洞窟只占五尺之地,此中有一浅潭,水深齐膝通透非常,模糊反shè淡红光晕,洞口周遭五丈以内寸草不生,名曰“赤睛泉”,此泉耐久不竭,在济元宗立派之前便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也罢,修炼之道本就讲究机遇偶合,既然未成,那强求也是偶然。”“师父说的是,弟子也觉如此。只是不知师父让弟子前来有何叮咛?”“坤儿,下月十五便是你的继位大典,本是件欢畅事。可近月来为师老是心神难安,这些天尤其激烈,恐怕事有变故。是以彻夜便想提早传你衣钵印信、遗宝秘典。”“师父,不成啊。继位大典徒儿自当免得,只是传承一事,也不过是迟早罢了,倘若师弟们晓得怕又……”未待黄坤把话说完,刘予之将其打断道:“既是迟早之事,早又何妨。你即为一宗之掌,一言一行即为宗门言行,若还如此瞻前顾后,何成大事!”“师父经验的是,徒儿服膺。”
那青衣药童此时却在想着“这么多人围着那肩舆,想必内里之人大有身份,这等大人物皆是极好面子的,如何说也该会赏些钱银。嘿嘿,还好没有师兄弟瞥见,如果被瞥见说不得又得划出很多了。”就在这时,青衣药童听闻身后传来声响,“还未到jing舍就要打赏啦?”内心这般想着,忙不迭地转过身来,可却甚么也没有。身后的一世人还是扛着铁轿慢悠悠的跟在本身前面,不觉的内心微微有些绝望,却又自嘲地说了句“财迷”。正筹办持续前行,谁想,刚一转头却被面前那张鲜红yu滴的面具吓了一跳。
“大人,甚么也没……”话还没有说完,那青衣药童已是神采一僵,倒在地上没了气味。
沉黑如墨的林间,一十九名黑衣劲装军人迅疾而行,此中四名jing壮巨汉肩抬一顶乌黑铁轿,奔行间每一步均会踏出寸许深的足迹,能够想见此轿沉重非常。月光粼粼自枝叶间透下,模糊可见十九名疾行之人均戴有尖牙铜目仿似恶鬼普通的面具,甚是狰狞,眨眼间便已隐没于梅林深处。
听得徒弟要传功授道,黄坤不由双目碧光炯炯心头更是炽热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