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眉尾稍翘,可却拿捏不准此人所作为何,是也不便多言,只待静观。
“若无此番作为,那老狐狸又怎会主动跃船而去,留下一众小狐狸让我清算。”说完,柳玉林已是劲运满身,鼓荡真气吹猎衣角,向着仓房走去……
一番说辞,那是眼中含泪,直将石生心头痛事一一唤起,同生报仇心念。可转眼一想,若只单凭二人之力,如何是那一众贼人敌手,何况幽卫坐镇此中,难道羊入虎口。
……
“你二人习武多年,顽幼早已轻壮,莫说青狼寨众,便是父母在生也难相认。就此去了又有何妨。”
“与其在此对月笃猜,不如横闯一番亲眼回嘴,岂不更好?”
堆栈配房中,柳玉林拾起桌上手札,略略一观,面上剑眉便自中隆起复又平坦开来。折纸入怀,这才踱出房门,唤了师弟师妹夙起用膳。
“素闻青狼寨首,自号‘青狼’,乃是边域参军校尉。其为才德过人,遭人嫉擅生恨污淤明净,一家长幼就此去了xing命,仅他一人脱逃。本该隐姓埋名残度余生,谁料他竟寻去仇敌家中,将其剥皮抽筋,而后带着一干忠仁附属落草作了强匪……”二人坐于院中深思不语,俄然配房门扉大启,纤芸一步一言,缓缓走来。
听过纤芸话语,石生、梁安各自对望,仿是要在相互眼中寻出根气来。稍顷,复又合笑而起,俱饮同壶。
二人风餐露宿,身上服饰早已染尘,但梁安那不下女子的绝尘清颜,还是引来谛视无数。石生取下大刀倚在桌旁,唤来店家沏了清茶饮尽,这才呼声利落。后又随便点些酒菜,便将店内一一打量。
“当年我徒弟惨遭围杀时合有七人,若没料错,定是青狼寨六位当家及幽卫。虽不晓幽卫与青狼一众是何干系,但依我猜想……此人却与魔盟很有关联,更有一身滔天毒功,径出沈家,直乃生人勿近。”石生感喟一语,转眼便将杯中黄汤灌入肚腹。
……
“哈哈,岂是旧识,另有那深切骨怀之恨!”莽汉喝口大笑,蓦地旋身一转,晃晃爪尖便已飞shè而来!
数ri未见火食,连食干粮的肚腹早已打起了堂鼓,所幸ri头刚过天中,便在林角路旁显出一间酒坊来。二人久未荤腥,只想哪怕粗茶劣酒也好过硬可锉齿的干食,因而闷头就往店中赶去。
“扑通――哗――”语音未过,溅珠已起。
清粥小菜,虽不芬芳,却也淡雅。四人合桌而食,唯独陆文注横沉着脸,注望长楼抱怨:“鸡鸣三响,梁安怎还如此贪眠。哼,莫道还待师兄们久候不成!”
梁安初次听闻‘百斤’之名,尚不晓得内里情由。石生倒是一惊,断没想道,人间竟有识得百斤厚刃之人。为防不测,当下暗留劲力,捧起大刀:“我观中间眼目,似与此物旧识?”
“哈哈,看来这黑小子很有些福分啊,当真教人羡慕。”
“甚么!你竟将如此要务交托与他?!”陆文注浑眼圆瞪,大吼道。
凌晨,天青尚白,船工们早将货色食水清顿以毕,只待远行商客登船离岸。
“呵呵,我欺诈的又岂止你三人罢了。”
“师弟不明。”
船工们纷繁侧玄看望,只见水中波纹飘零,始无落物之影。世人交首,这海里白鱼怕已斤两过百,翻起浪花之巨实在少见。一通杂说后,便又各自归复其位司职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