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见纤芸款款落阶而下,顺手折去一束花枝,停于石生面前。沉气道:“刀中素有八法之辨,分作‘劈、扫、斩、拨、削、掠、奈、突’,此为奠定之始,任你巧招如神,舞跃腾展,亦皆在这八法当中!”
听闻此言,石生方自惊心,且不说经脉逆冲扰乱畅达,单这百斤厚刃想走迅快之途已是不能。“那……依蜜斯之意,该当如何?若然弃了此刀,只怕我那拳脚工夫更加不堪。可若不予放弃,纵是九劲融练,也无通妙可言。就不知蜜斯可识沉劲刀法,还望莫吝见教才是。”
本来,石生狂乱挥动之时,已在不觉间暗使六劲,所幸未能击实樱儿身腹,不然结果难料。但那着劲之力,亦将其身衣物扯破破口,延至腋下,随即若白雪肌与那缠花裹衣隐现而出。
而他手中大刀,倒是孙毅仁当ri所持伴身配兵,曾斩正道魔徒无数,当谓军功赫赫。此刀背嵌九环,厚脊薄锋,重达百斤之巨,可落石生掌中,倒是趁手至极,毫无吃力之感,仿是天生为其所铸普通,又是以刀力承六劲不损,更得石生欢乐。
只是再观蜜斯之态,身姿巧变,手中花枝折斩反拨,仿是一团粉簇外绽,落瓣残叶亦游走于身,周旋不坠,直似缠花翩弄,魅丽轻曳,端的媚民气目。俱连石生亦陷其间,只觉面前彩影,曼妙无方,似如花中升天,蝶出神舞,定渐痴迷再难自拔……
待他力竭停手之时,却闻樱儿嗔骂:“哼!你这石头,我美意与你拆招对练,你却损我服饰,你……哼……”话未说完,就见樱儿红颜着sè,环手入怀吃紧跑回屋去。
但是石生听了嗔骂,倒是痴笑挂面,双目紧望手中大刀,显不知本身所为已如登徒子普通。
“我让你不耻……我让你……”樱儿动手亦随腔调愈疾愈辣,石生只得横刀遮面蹲伏在地,以减乱拳之痛。
只是手势未起,便被纤芸扯袖拽回。“我这刀法非是要你照练通搬,只为让你会悟八法之意。济元武学路数刚猛雄势,如何练得花杂快刀,你也不怕冲了经络走火入魔?”
“嘻嘻,你是石头不成?”樱儿连点脚步,错过石生重斩,在其肩背轻拍一掌,笑道。
自石生练刀之时算起,已过十ri不足。纤芸恐其固练自封,便唤了樱儿与他敌手拆招,以增工致应变。
石生听了这话,面皮不觉竟泛些许赤红,手中大刀亦停风声,拄地而落,余挂一脸憨态笑容,甚是宽裕。
济元功法本无刀招,但因石生从未修习拳脚之法,其风不决,此时横耍大刀颇觉畅快。只是,落于旁侧纤芸眼中却不住摇首轻叹:“哎,济元门中有你这般劣徒,当真污了名讳。”
起先樱儿只觉石生功力薄弱,竟也尽力以赴,不想却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手脚肩背尽附淤青。自此方知,石生制敌俱仗一身狂力,生无套路。以后为防再伤其身,到也敛去劲力,只以法度缠走游斗。
不知何时,纤芸演罢立品,回落于前。可石生仍旧不察,还自沉留一片艳景当中,直至蜜斯呼喊数次,方才复位心神。
石生一番话语,虽有自贱之嫌,却非悟xing不佳资质不卓,只因门外莽汉,大志再炙也难成其就。
纤芸听罢,面现难sè,道:“非我吝道,只是沈家功法素以毒术、身法见长。刚才演练刀招不过幼年启武所学,空余花架,实无伤敌之威……”话到此处,纤芸思付略顿,又道:“既你自说……不如图练八法融刀九劲,待你其意亨通,想来开山裂石亦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