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门青和马植如何都不会想到,大宋实在和辽国一样,早就腐朽不堪了。
“怕?怕甚?”
可现在契丹人的衰弱是大家都能看得出的,腹心腐败,四肢又过分健旺……一个草原上的酋长麻库斯便叫契丹人疲于奔命,打了六七年也不见分晓。
医巫闾山在辽西显州,是后晋青州刺史马胤卿一族最后在辽国居住之地。马胤卿本人并没有投辽,而是毕生在医巫闾山隐居。不过他的儿子马延煦退隐辽国,做到了南京留守,孙子马源做到了中京副留守,重孙马诠做了中京文思使。
何况那点契丹宫帐兵早就是四周受敌了,不但要对于我朝,还要草原上奔命,还得防着东面的女直诸部,底子就不敷用了。”
“大郎,实在辽国并不是龙潭虎穴。”西门青不晓得是说真的还是在安抚武好古,“贼人当然很多,但只要空身来去,是不会招来歹人的。便是赶上贼人,费钱买路就是了。
西门青接着又道:“可马父执自幼便有为汉家降服燕云的弘愿……这也是他们医巫闾山马家之祖马胤卿平生之志。而医巫闾山马家也一向有人不忘先人之志,就如我们阳谷西门家普通。”
不过西门青刚才的话也有事理,去辽国见地一番是很有需求的。这靖康之耻,归根结底是因为契丹的衰弱而起的。而这靖康之难的解药,或许就在辽国……武好古若真有救国救民的抱负,也该去辽国亲目睹识一下契丹军人、蒙古懦夫和生女直的懦夫都是甚么模样的。
以他的才调,在大辽那边还不是迟早能位极人臣?到了我朝,一定能有超越在辽朝的前程吧?”
想到这里,武好古又问:“燕云四大师族中的韩、赵、刘三族,是否都和马家一样不忘南朝呢?”
只要燕云四大师族中的别的三大师族,是不是也有不异的意义呢?
西门青一笑道:“燕云汉人,谁都不忘南朝。只是畴昔一百多年,都是北强南弱,光复有望,因此垂垂心冷。
不过医巫闾山马家最牛逼的还是马人望这位第五代族长,别看他现在只是判南京三司使事,但倒是皇太孙耶律延禧的亲信。一旦延禧即位,当即就将位极人臣了。
如果你去了辽国,见了那些只晓得吃斋念佛的契丹宫帐兵,便晓得他们毫不是西军精锐的敌手。
“额……小乙哥,这个,这个……是有一点。”
“小乙,”武好古看着西门青,“你真的以为现在是辽弱宋强?”
而马植又是马人望的侄子,在燕云一带绝对能够横着走了,哪怕是平常的契丹人,恐怕都不敢惹他。
……
马植笑了笑说:“父执此言差矣,这大宋和辽国可不一样。
西门青将武好古送出了西门堂,还一起相送他往米家官船停靠的船埠而去。
这马植仿佛是在做一件吃力不奉迎的买卖啊!
号称七十万的辽兵竟被两万女真铁骑摧破,大辽今后一蹶不振!
武好古却还是眉头微皱,“如小乙所言,马二哥出身如此,还为何要矢志灭辽呢?
你如果医巫闾山马家的客人,在燕云那里会有人动你半根汗毛?”
辽国的根底是契丹腹心部,号称四十万的宫帐兵都是从腹心各部中征来的。现在契丹国族只晓得吃斋念佛,四十万宫帐兵早就徒负其名了。想要抖擞,除非能把大辽的佛教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