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站了出来,为恕宗出气。
陈东的血不能白流。
恕宗恨陈东,陈东一死恨不但无处发,更发不得,陈东已是士子们眼中,崇高不成侵犯,好像神祉般地存在,任何降罪、诽谤都会引发反弹,惹来大祸。
「臣有过。」
「卢先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吴敏站到李纲身边,说道:「臣觉得唯有杀朱勔,才气布衣愤。」
恕宗令李纲、吴敏出城宣旨,皇城大门一开,士子们见到李纲带着圣旨走出,群情激昂地呼喊吾皇万岁千万岁,几万人同时伏倒在地,心中测度不安。
兵部侍郎吴敏是朝中果断的主战派,也是李纲的老友,脸红耳赤地瞪着耿南仲,想必之前有过狠恶的辩论,看吴敏举头得瑟的模样,明显占了上风。
张邦昌已有腹案,强行以武力遣散,一劳永逸。
「说这些有甚么用,朕要的是你拟出个章程,解了眼下皇城之围。」
「千万不成,万一今后天下臣民都以死威胁朝廷,我大翎岂有宁日。」
两派争论不下,士子们的行动越演越烈,喊着要一个交代,殿前军的都批示使方才回报,听闻陈东的死讯,悲忿的人群正从四周八方赶来,此中有很多是汴京百姓。
堕入两难时,下人来报,宫里传来今上口喻,宣李纲马上进宫面君。
圣意已定,接下来便是例行公事,拟旨,用印,公布。
吴敏针对耿南仲说,道出恕宗的焦炙,若不是顾虑这层,恕宗早肃除陈东,摈除一干士子。
能办陈东,陈东哪能活着他杀,李纲以退为进,逼着今上让步。
李纲叩首请旨,张邦昌觉得会有一场激辩,没想到李纲会借力使力,把对士子用兵的恶名推到他身上,一时气煞,语塞:「张相你……」
「张太宰言之成理,臣附议,请皇上马上下旨,着禁军及开封府尹调派兵卒扫荡乱民。」
收到部属禀报,李纲扬起怒眉,一拳重重敲在花梨木桌上
李纲身不动,转头问张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