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四太太想也不想的便回道:“老爷还是息了这份心吧,只如果那柳姨娘生的,我一个都不会记到名下!”
不成想,他佳耦二人竟然在这时候一齐返来了,莫非是早得了甚么信儿不成?
“这――”四老爷有些答不上来,固然他居长,但自小甚么都不如他这个弟弟,是以便是他此时当了伯爷,但每次面对五老爷时,总还是有些底气不敷。
五太太忙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五老爷便道:“敢问四哥一句,本日请了族长堂伯到此,但是为了行这以庶记嫡的改名之事?依小弟鄙意,既然四嫂这般不甘心,只怕此事有些不当。”
这一席话噎得四太太险没吐出一口血来。这两日,宜芝和采薇两个早假想过各种四老爷能讲出来的说辞,同着四太太一起想了各种应对的体例。不成想四太太这一气之下,哪还用得着再去想当时筹议出来的说法,愤然道:“老爷也说了,我虽是庶出,但从小是养在我嫡母跟前的。我姨娘是个懂端方的,奉养主母勤谨谨慎,万不敢有半点不敬,所生的后代也都守着端方一满月便交由主母哺育。我和我弟弟对我们嫡母更是敬若亲母,晨昏定省,从不敢怠慢,极是孝敬的,也恰是因为嫡母看我们两个贡献她,这才将我记到名下,命我们嫡兄好生对待我们兄妹俩。”
还没等四老爷细想,先前一向僵立在那边的四太太俄然好似被甚么惊醒了普通,猛的朝五太太扑畴昔,紧紧的抓着她衣裳袖子,就如抱着根拯救稻草般,大声哭喊道:“五婶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们老爷硬是要逼我把那柳姨娘生的铵哥儿和菲姐儿记到我名下来,当作嫡子嫡女来养,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呜呜呜……”
“便是老爷仗着伯爷的威势,让我兄长讨不到甚么公道,好歹闹出来鼓吹出去,也让京中大伙们晓得晓得伯爷做下的这些威风事迹,宠妾灭妻,刚袭了爵位就为着逼正妻把庶出儿子记名为嫡出硬是要休妻,逼得正妻他杀而亡。到时候无妨把这些都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吗,只要豁得出去,谁不会啊?
五老爷忙道:“四哥慎言,这休妻之事可非同儿戏,我们这等人家万不成无端休妻啊!”
不过,四老爷怵他,大老爷可不怕,便替他四弟答道:“四弟现在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还是没有嫡子,只要铵哥儿一个儿子,这才想将他记到四弟妹名下。此事四弟妹原也是情愿了的,连文书都签好了,不想一见到五弟却又嚷了这么几句出来,也难怪四弟一时气急,才说她是疯了。”
四老爷一个无妨,手中文书竟真被四太太给一把抢了畴昔,跟着就被撕了个粉碎,就听她口里叫道:“甚么叫我是情愿的,我向来就没情愿过!这劳什子文书那里是我本身签下来的,明显是被他硬拽着我手写的那几个――”
却不想这四太太见果如采薇所料的那样来了救兵,先前泄了的那股子气性全都又返来了,大声叫喊道:“我没疯,没疯!你们谁敢动我,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