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郭氏候在一边,手上捧着自家蜜斯一早预备好送闺中姐妹的表礼,每人一对儿蜀绣湘妃竹制的团扇,两方蜀绣的帕子,一对儿银香球,另有一套妆匣,不过巴掌大的一个小匣子,内里小镜子、小梳子、小抿子,各种妆具□□齐备,且打造的极其小巧精美,惹人爱好。送给她各位表兄弟的则是笔墨纸砚四色礼品,已另差人分送了畴昔。
众姐妹们也不过聊了一会子,直到掌灯时分,才有人来传话说是太夫人叮咛几位女人今儿就一道在西配房用晚餐。一时饭送过来,因是孝期,皆是素食,世人倒都没甚么,只要四女人赵宜菲一见又是满桌青菜豆腐,偷偷撇了撇嘴。
那宠妾柳姨娘便道:“老爷这是急甚么,不过是个外室子罢了,最多不过让二房分他些财物罢了,这爵位上那里争得过老爷呢?”
罗氏叹道:“唉,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另有多少嫁奁,但是就算她有再多嫁奁,到底也是无父无母。如果周姐夫未曾去官,又长命百岁的话,她倒是铭儿的良配,我瞧她这几年倒是出落的更加好了。”
四老爷此时果如五太太所言,正头大如斗。在他一个宠妾的房里急得来回走圈。
四老爷把她拉到床上,放下帐子,等两小我窝在被窝子里头脸对着脸,这才抬高了声音道:“这有甚么可奇特的,当今坐在最上面那位就是外室子出身,能不汲引外室子吗?”
且说周采薇到了宜芝所住的西配房,宜芝一面命人替她清算行李,一面命人去请伯府里其他三位蜜斯。
柳姨娘骇怪道:“竟然真有如许的事儿,这上头如何会汲引外室子呢,现现在说的好听叫外室子,我记得先头都是叫做奸生子的?”
周采薇在这府里住过一年,晓得这府里共有四位蜜斯,宜芝虽在姊妹里排行第一,倒是四房四娘舅的嫡女,她另有一个庶妹赵宜菲,行四。行二的是大房大老爷的嫡女赵宜芳,另有一个二房的嫡女,也就是刚过世的安远伯赵明硕的独生女儿赵宜惠,排行第三。
“这丫头的嫁奁只怕也没多少,传闻她父亲临终上表将大半产业都上交国库了,这才被追赠了个三公之一的太傅,谥号文忠。便是另有个几万两银子,只怕也不是那么轻易到手的。四房和五房早盯上了,当时为争谁去蜀地摒挡三姐夫的丧事直吵了一天,到底是五弟赢了。成果他前几天一返来是如何说的,他说姐夫生前早有安排,请他一名老友措置一应财产,除大半上缴国库外,余下一小部分由那人亲身送到燕京给外甥女做嫁奁,因克日路上不大承平,以是那人便推后几日跟着蜀地运送赋税的官车一道进京,过些光阴就到。”
一时姊妹们吃完了饭,漱过口吃过茶,便纷繁告别而去,各回了本身的院子。宜芝放心不下祖母,叮咛了采薇几句,便往正房而去,只留下采薇一人独坐灯下,指导着她带来的香橙、柑桔、枇杷、芭蕉这四个丫环清算带来的行囊,铺陈床铺。现在是再比不了畴前,想她前次入住伯府,那里要她和丫环们操心这些,不管是住的房舍还是内里一应安排铺陈,都是早已经心齐备了的,只等她来受用。
众女固然心中也都猎奇,倒是相互看看,谁都没说甚么,只要宜菲道:“三姐姐如何这就走了?也不知有甚么急事,饭都不吃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