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薇与这位姨母只见过几面,略问了几句,又问道:“不知大姨母身子可好?”
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不晓得母亲感觉哪位侄儿与媳妇有这母子的缘份?”
“你是我的嫡长媳,嫁到我们赵家近二十年,不管是贡献舅姑还是掌家理事,样样儿都是极妥当的,还给我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孙儿,只可惜我那小孙子福薄,养到两岁上就去了,若不是这些年硕儿长年累月的在福建镇守海防,你必然还能再给我添上几个孙子。”
卢夫人赶紧便要挣着下地来,采薇和宜兰都忙上前来搀扶,几人正在这里慌乱,罗太夫人已经拄着拐杖走了出去,不让她起来,仍命她在床上半躺着。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这后代缘都是命,现在你身边只要一个蕙姐儿,到底是个女人家,将来是要出门子嫁到别人家的,不能秉承嫡长这一房的宗祧,硕儿又是我最看重的嫡宗子,总不能就如许让他绝了后,倒不如给他过继个儿子,立为嗣子,便是你老了也有个依托。”
二人各带了两个丫环跟着,宜芝走着走着,想起一事来,“昨儿过分慌乱,忘了跟你说,现在二姑母也住在我们府里,带一个表弟两个表妹住在西边那处小跨院里,就在三姑父接你归去那一年,二姑父过世了,二姑母既无公婆,小叔子又去了云南任上,她便带着后代回了府里来住,因这几日恰是二姑父的三周年祭日,她带着表弟表妹回籍祭奠去了,过些日子就返来。”
卢夫人靠坐在床上,招招手让采薇坐到床边上,拉过她手道:“好孩子,昨儿委曲你了,我病了这么些日子,竟没能顾得上你,你父亲曾特地写了一封手札来,将你拜托于太夫人和我,是舅母对不住你,不但昨儿让你受了委曲,今后也不知能不能护住你一二。”